过了盛夏,下雨就成了常态。
雨打在石棉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顺着屋檐连成线。
屋檐下挂着一排的牛肉,这是熏干的,上次杀的牛吃了一半,剩下的牛肉冻了一半,熏干了一半。
有了电,李靖安添置了两台冰柜,不怕放不下了。
阿福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蹲在屋檐下,期待着什么时候掉一块熏牛肉下来,就是不知道它这小小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李靖安偶尔会切一点下来喂给它,不过这家伙这段时间胃口似乎给养刁了,只有饿了才吃。
细雨绵绵,山上的路泥泞不堪,每天出门都得穿上长靴,不然寸步难行。
这些年李靖安还陆续用石板修出来一截路,但随着活动面积越来越大,石板完全不够用,靠大力每天开采的那点碎石,估计得三四年才能修一公里的路。
修路是没钱的,李靖安有钱恨不得做点其他的,路只能先搁置一下。
伞和靴子他准备得足够的多。
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天麻就可以收成了。
蒙蒙雨雾中,一个身影戴着斗笠,穿着雨衣而来。
“爸,你怎么来了?”李靖安看清来人吃了一惊,父亲李国庆平日休息时间不多,上山时间更少。
李国庆取下斗笠,“电话里不好说,我过来一趟,两个事,一个是最近雨季,咱们这座山北面垮塌的风险比较高,村上干部来说了,让我们自己随时关注一下,尤其是采石场那边,不出事就好,一出事就是大事”。
李靖安点头,这个事他是知道的,一到雨季,这座荒山就成为监控重点,因为上山的路基本是绕着这座山走的,如今马上就是国庆期间,上山旅游的人肯定很多,正是要加大监控的时候。
“第二件事就是王俊华来找我了,说是在你这里前后做了四十多天的工,工钱有2300块,最近他家里要用钱,让我找你说一下,提前把这个钱结了”。
李靖安沉默着,这2300是小事情,但却不能轻易给,因为一旦给了,那人家那些做了工的得到消息都会来问,他今年拖欠了不少的工钱,现在一时间哪里去找这么多钱。
但人家来问,可能是真的有困难。
李靖安回到房间,翻箱倒柜半天,找出来1900块钱。
“爸,暂时就这么多了,你替我给他,就说剩下的一个月后给,先用着,但这件事不能声张,让他千万别出去说,不然我根本找不到那么多钱”。
李庆国把钱揣进衣服里面,戴上斗笠又隐入了雨雾中。
望着父亲的背影,李靖安心情很复杂。
父亲话不多,但对他的期望从来都不低,这些年他一直在山上种天麻,对父亲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他虽然不说,但李靖安心里明白。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天麻卖出个好价钱。
雨停了,王大力吃饭的时候告诉李靖安,今年冬天要囤一些干草,山上的草不多了。
到了十一月份,山上的草基本就没了,本来也不是专业养牛,也就没有专门种植宿苜草,只能是兼搭着喂养了,来年倒是可以撒一些宿苜草种子,专门种来喂牛,几头牛还是要嚼不少的,而且接下来李靖安准备扩大养殖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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