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民说完,便要往李来德房间冲去。
“回来!”许文忠吼道。
许东民再不敢不听话,停下了脚步,怔在原地。
他知道,今天他闯了大祸了。
这时从前边走来一个人,正是刚刚在李来德房间一起吃饭的女人。
她叫余英,三十几岁,是沙南林业站的出纳,管钱的。
会计张芳梅管数,她管钱。
余英走近了,一脸厌恶地说道:“站长让我和你们把钱算清。等下先和芳梅把数对一下,再给你们结钱,结完钱,就下山去。”
她已经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此刻对眼前的许东年几人,只有厌恶。
不过对许东民刚刚打李来德凶狠的模样,她仍心有余悸,所以她说话的时候,也不敢靠的太近,并且特意离许东民远远的。
许家几人,都不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能说什么。
大哥许东国知道再没什么办法,此刻把该拿的钱拿到手,才最重要。
他走上前去。
余英则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许东国说道:“那就把钱算一下吧,张会计刚刚还在这的,你去喊喊她,我们在这算清楚,还是去哪?”
余英说道:“就在这吧,先把数核对好,然后我去拿钱过来就行了。”
许东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最后算完数,许家几人,加上今天,一共在山上背了四天木头。
第一天许东国3根粗的,3根细的;许东泰1根粗的,5根细的;许东民8根粗的;许文忠2根粗的,4根细的。
加起来一共26根,14根粗的,12根细的,计40元。
第二天许东国2根粗的,4根细的;许东泰6根细的;许东民7根粗的;许文忠2根粗的,4根细的。
加起来一共25根,11根粗的,14根细的,计36元。
第三天许东国2根粗的,4根细的;许东泰6根细的;许东民8根粗的;许文忠2根粗的,4根细的。
加起来一共26根,12根粗的,14根细的,计38元。
第四天也就是今天,许东年过来了,除了早饭前各自背了一根,其他都是按照许东年的传递搬运的方法往山下运木头,一共是背了31根,其中30根粗的,1根细的,计61元。
四天加起来,一共挣了175元。
余英麻利地取了钱过来,十七张“大团结”,一张五元大钞,一百七十五元整。
食堂外边的院子里,在刚刚许文忠用皮带抽许东民的时候,就已经围观了不少人。
此刻见余英数出这一沓钞票,虽然只是借着月光,但一个個,还是被这一张张“大团结”,吸引了全部目光。
众人小声说道:
“这许家的,可真不错,才四天,挣这么多钱呢。”
“你不看看他们家老大和老三,尤其是老三,每天背的木头都是2块一根的,一天还能背七八根,光他一个人,一天就能挣十五六块了,这谁比得上?”
“有什么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不是他闯下这祸,还能接着挣呢,现在好了,结钱走人。可惜了,这副业,多少人想来还没门路呢。”
“尤其今天,他们用那什么新方法,我听张会计说,背了得有三十多根呢,还都是2块的!一天就挣六十多!吓!真吓人!”
“他们那方法好啊,要是能背下去,岂不是要挣三四百?”
“是啊,不过现在嘛,一毛都挣不到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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