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已到雨水,降雨量逐渐充沛,接下来就是惊蛰,大晏的庄稼人投入到了新一年的耕种阶段。
首先要疏通田垄中荒了一个冬天的沟渠,确保雨水畅通无阻的灌溉。
然后就要给稻子、苞谷等作物选种、备种、育种,继而种植和栽培小麦、土豆、大豆之类的作物。
时节不等人,冯刘氏一早就布下了安排:“今儿个全都下地,老三和俩小崽子也带着,自己玩,谁有工夫就扫两眼,水带足,晌午我回来给做饭。”
冯家有大概四十来亩地,就算家里男人有各自的营生,庄稼人还是要以土地为根本,春耕、夏耘、秋收、冬藏都是头等大事。
农耕活忙,打铁铺子关门打烊,冯二壮也休猎在家。
全家人各自张罗,随便吃点干粮垫垫肚皮,喝两碗热茶,就下地干活。
何苗系上吸汗的头巾,戴了中空的斗笠防晒,扛着一柄锄头,弯下腰奋力夯地。
凭借原主大脑和肌肉的双重记忆,这些农活自然也不在话下。
庄稼活确实累人,跟平时玩的各类农场游戏完全不一样,也罢,就当是免费健身了。
临近晌午,阳光渐烈,何苗掀开帷帽,握在手里挥动着扇风,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真应了那句“汗滴禾下土”。
白嫩水润的皮肤出汗微红,显得娇俏迷人,晶莹的汗滴流过翘鼻尖,更是相得益彰。
“这就是冯家三弟的媳妇儿吧?”
田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满脸谄媚、不怀好意地紧盯着何苗。
“冯三弟好福气啊!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够带劲啊!”
这人是村里有名的混混,成日里招猫逗狗,游手好闲,既不事农桑,也不做营生,烦人得很。
“郑老六,别没皮没脸地瞎凑热闹,有活就干,不干活躲远点!”
冯二壮向来看不惯他,上前呼喝了几句。
郑老六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乎,吊儿郎当地拖着脚步离开,边走边回头看何苗。
“媳妇姐姐,喝水!”
冯元朗时不时地跑到媳妇儿身边送水擦汗,甚至试图抢过锄头亲自动手。
何苗不拦着,直起腰,灌了几大口凉水,看着冯元朗干活,他挥着锄头东刨一下,西挖一下,毫无章法。
“三弟妹!你自己想躲懒就直说啊,别把老三搬出来搞破坏!”李鲜花忿忿不平地嚷。
何苗也实在看不下去冯元朗把她刚修整好的一条窄沟直接豁成了宽沟。
她把相公拉到一旁,偷偷塞给他一本《哆啦A梦》,让他避开太阳光,到树根儿下看。
自己则埋头苦干,一点点清理残枝、石块和淤泥,堆在空地上,再把沟渠锄平整。
这个过程很上瘾,她逐渐沉浸其中,也感觉不到身体的疲累了。
作为一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头回体会到一点一滴,一步一个脚印的劳作竟是如此治愈。
她手脚麻利,很快清理干净了公婆分给自己的那一小块地。
田埂边上放着家里干农活用的独轮小木推车,用铁锹将清理田地产生的废物盛进小车,再统一推到空地烧掉。
原主娘家穷,父亲也懒得动手自己打造,何苗没用过独轮车,所以推车时手忙脚乱,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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