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直接僵在门口,如忽被一支利箭击中,冷风让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一阵红影,竟是阿飞将狐皮披风抛给了她,鬼狐赶忙伸手接住。

她眼中一暖,可当看到那孤独而寂寞的背影,却不禁打了个寒颤。

鬼狐思考了良久,还是说出了一段话,“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你惹上了断刀,极不明智。七惑星中,醉鹤武功仅排第三,排在第二的疯猴,曾把青魔手打成重伤。狼夫狈妇联手,世上根本无人能敌,只能分开击破。”

“我知道了!”那声音却似要将她隔绝于千里之外。

鬼狐愤愤地将披风披在身上,可走到门口时,忽又停步,温柔的一笑,“我若不死,就会记住你的!”

门外一阵马嘶,鬼狐已策马而去,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孙小青一把推上房门,似乎只要一推上,这不平静的一夜,就算彻底过去了。

屋内一下子又暖下来,又变回了那个安静的荒村野店。

只是地上多出了一堆尸体,那窗子破了的洞,涌进一阵阵贼风,暗暗浮动着血腥气。

算盘声,还在继续,就仿佛一切——还没有结束。

阿飞自顾自地在一旁桌上取了碗筷,他在炉火边坐下来,开始吃那餐盘里的食物:一碟花生,一碟鸭肠,一碟红萝卜丝,只是酒却没了。

好在他不是个好酒如命的人,他其实没有那么爱喝,单纯是喜欢跟李寻欢喝而已!

之所以要吃饱,是因为他——也不习惯饿着肚子杀人。

可这些,青姑娘和老屠却没有意识到。“谢谢你!”青姑娘甚至还说了这么一句。

阿飞似乎并不想理人,他只是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很慢、很细,就像每一粒粮食对他而言,都是极为奢侈的事物。

青姑娘被店中那血腥气搅得一阵恶心。老屠会意,连忙去收拾那些尸体,而青姑娘则一直望着淡漠的阿飞。

这盏孤灯,真的孤独!却似乎并没有那么亮,她不知是什么遮挡了他的光芒。

她莫名有一种去拂拭孤灯上蒙尘的冲动。可那盏孤灯明明近在咫尺,却总让她觉得在千里之外,她又不晓得该说什么。

哒哒哒……

算盘在响,时光流逝。

阿飞吃得真的很慢,等他吃完了,老屠已把尸体收完,甚至还补了窗上的洞,擦干了地上的血。

可青姑娘却已看他看的入了痴,人的情感总是很奇怪,你越觉得他捉摸不透,就越想去了解他。

尤其像她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女。

阿飞终于放下了碗筷,又将那只绣了乳燕的荷包揣进怀里。之后,他就站了起来。

手里却依旧握着那支火钩,前端已然熄灭了的火钩。

青姑娘与老屠一愣,随后马上绷紧了神经。因为阿飞正向他们走来,不知是不是小店又开始热了,他们的手心又开始冒汗。

难道,这会是一个更大的深渊?

阿飞离老屠已越来越近,超过了安全的距离,老屠袖口中的铁锥又掉了出来,“飞剑客!你到底是敌是友?”

阿飞没有回答,还在一直往前走,老屠的手已开始颤抖。就在两人即将撞到一起的时候,掌柜的算盘声却停了,就像一切终归要有个了结。

“你们去外面守着,我们也该打烊了!”他的话中另有余味,环顾了一眼小小的客栈,眼睛里充满了眷恋。

“爷爷!”

“师傅!”

青姑娘与老屠都不安地望着掌柜,脚下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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