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环境里独自一人吃完饭,黎臻烧水刷碗,平静的表象下,黎臻的心却一刻也没有安宁过,脑子里不停回放着祁翼寒离开时落寞的背影,道不明的酸楚如同指间水一般不停被搅动。
刷完碗,黎臻擦干净手,穿上外衣锁门走人。
祁翼寒并不是个恋家的人,这从他隔三差五出差,回来先去家具厂的习惯就能看出来。
所以,黎臻先散步到了家具厂。
天色昏暗,老旧的家具厂厂牌挂在厂大门旁边墙上,白底黑字斑斑驳驳,朦胧中只勉强能辨别出上面一溜的黑色,可早已烂熟于胸的黎臻不用看都知道,上面写的是全兴家具厂。
厂名是第一任厂长开厂时起的,寄托了老厂长最大的期盼,国兴家兴厂兴买家具的顾客更兴,大家全都兴旺起来,每天都高高兴兴。
曾经崭新的厂牌经历太多风吹雨淋,如今‘兴’少了中间一瞥,‘全’里的竖缺了半截,就像现在的她和祁翼寒,再也全不起来。
收发室里的灯光黄澄澄的,勾出老邓头佝偻的黑影,黎臻走过去敲了敲窗子,老邓头打开窗口凑近了看。
“来找祁厂长?”老邓头认出是祁翼寒媳妇,笑着同黎臻打招呼。
黎臻点点头。
都下班了,媳妇跑来厂子找祁翼寒,莫不是俩口子拌嘴了?老邓头好心道。
“厂长不在,大冷的天你也别乱走了,回家去看看,兴许这功夫已经到家了。”
黎臻道谢,转身往回走……
祁翼寒一进门便被张桂兰叫住,祁翼寒不想多说话,尤其是当着已经住进来的余玉芝的面。
“我回来住。”
四个字解决张桂兰所有问题,祁翼寒进去里屋关上门,曾经暖融融的屋子因为黎臻的离开变得冷清而陌生。
余玉芝望着紧闭的房门,脸上是志得意满的表情,她现在反倒不能太急,否则一旦被人传出她跟祁翼寒有什么,一会影响祁翼寒离婚,二是对自己也有影响。
张桂兰早被祁翼寒嘱咐过看住余玉芝,尤其注意都有谁跟她有来往,只是,如今张桂兰又给自己加了一条不许余玉芝靠近祁翼寒。
黎臻再不好,她生的孩子也是老祁家的种,余玉芝肚子里的生下来那得随别人姓,让她儿子给别人养孩子她才不认可呢。
“你站着做什么?”张桂兰原来很喜欢会哄人的余玉芝,但现在她是越来越瞧不上,揣着别人的孩子惦记她有媳妇的儿子,什么人呀。
“祁厂长忙了一天,也不知道吃没吃过饭,我不方便问,张婶,你问问吧,别饿着,对身体不好。”
余玉芝话说的顺了张桂兰的耳,张桂兰不满的脸色回暖,隔着门板问祁翼寒。
“给你留着饭菜呢,我给你热热出来吃口?”
祁翼寒听见也没开门,回了句,“不吃。”
也不知是吃过了不吃,还是被黎臻气到不吃,张桂兰嘀嘀咕咕数落黎臻,余玉芝装没听见,心里可高兴张桂兰不待见黎臻了。
没招没惹人都没在跟前还被骂了一顿的黎臻,此时正站在黑漆大门前,透过大门间的缝隙看到她和祁翼寒的屋里开着灯。
别看她已经搬出来了,但习惯还在,祁家人不会乱闯应该是祁翼寒回来了。
忽然,有人打开方门从里面走出来……
门里的热气与外面的冷气撞在一起白腾腾的水汽翻滚,女人的脸在倾泻而出的灯光下雾蒙蒙的,是黎臻再熟悉不过的余玉芝的脸。
余玉芝似有所感,朝大门口望去,只是距离有些远,黑咕隆咚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余玉芝紧走几步,把洗脸水泼在空着的菜园子里,转身快速进屋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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