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崔俊的屋里已经站了不少人,王氏一见詹老医师前来,立时起身亲自迎接。詹老医师回了一礼,不与王氏多客套,径直去崔俊床边为其诊治。
良久,老医师起身,急匆匆去桌上开了药方。
“主母,快拿药方子去抓药,少爷是虚寒急症,耽误不得。”詹老医师递上药方:“我现在为少爷扎针,帮他稳住病情。”
“多谢詹老。”王氏立刻命人带上钱,赶去城里的药铺抓药。
詹老医师的手段高明,在崔俊手指上的十宣穴各扎一针,击出些血来,崔俊的体温竟然明显下降了不少。
眼见老医师治疗有效,王氏才稍稍放下心来。
崔明德一回来就得知崔俊突然生病,问过老医师之后,心下却是愈发不安起来。这小子以前可不是这般的,平日间闯祸不断,但是莫名生病还是头一遭。
“夫人,你且在府内照顾俊儿,我去趟天师府。”崔明德说罢,便去藏在屋角的大木箱里翻找起来。
“老爷,你去天师府作甚?你这又是在找什么?”王氏心里有些明白崔明德的用意,但是她更在意的是崔明德翻找的那口木箱子。
木箱子挺大,足有三尺见方,四尺来高。这里面藏着的可都是崔府最值钱的东西。
里面除了当年她陪嫁过来的东西之外,还有多年积攒下来的金饼子与一些珍贵的药材。其中当属一株百年的老山参最为值钱,可当百贯。
“去找天师,自然是为了俊儿着想,俊儿的变化你也看在眼里,我可不想因为这事儿被人诟病攻击。”崔明德的心里其实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官位。
漕运使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往小了说,崔明德只是个七品官,站在朝堂之上,连李世民的脸都看不清楚。
往大了说,整个南来北往的漕运都要靠他来调度,没了漕运,长安、洛阳等地的百姓根本养不活。而崔家则是掌握着数量庞大的大小运船,没人能替代。
更重要的一点则是皇城的官老爷们要往南北运送点什么私货,可全仰仗着崔明德的鼻息。别看崔明德与那些跟随李二的肱骨大臣们站不到一块儿,但是整个朝堂上想要真正拉下脸皮和他崔明德作对的人,可说一个都没有。
王氏听了崔明德的话一颗心并未放下,更没识趣离开,反倒是死死盯着崔明德,看他从大木箱里找出什么东西。
每次崔明德拿出点什么,她的心都会不自觉揪一下,看着崔明德摇头放下,她的心才会跟着落下。
直到崔明德拿出个紫檀木的细长盒子往怀里揣时,她再也忍耐不住急急开口道:“诶呀,夫君!这可是值上百贯的铜钱了。请个天师怎要花这许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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