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前线。
岳家军前军大营!
王贵和王俊两人在营帐中窃窃私语。
岳家军前军受张宪节制多年,且其在军中威望甚高,上下皆唯张宪之命是从。自从来到襄阳后,王贵总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大军副帅的感觉。明面上看似是督军备战,实际则是无足轻重。
这样的局面两人都预想到,只是久在军中都是性情中人,谁都不愿意受这窝囊气。
“王帅,末将在前军实在待不下去,虽说是前军副统制,却总是受人排挤。众人觉得我诬告岳飞,总是冷眼相待。重要事宜那张宪压根不会与我相商,防备心甚重。”
王俊作为副将处处受到限制,一腔怨气实在是无处发泄,只能与王贵吐槽倾诉。
“目下也只能如此了,我与秦相通过数封书信,皆杳无音信。此时秦相正忙于议和之事,为官家所限亦是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你我的死活。我等也只能从长计议找寻机会,如若将来有机会调离京湖,方有咱们的容身之地。”
王贵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没有了秦桧的许诺,只能找个机会离开才能解脱。
“王帅,长期以往,我担心在这京湖大军我等恐难以长久,还不如早做打算!”王俊不失时机的在旁边煽风点火。
“怎么个早做打算?秦相那边走不通,枢密院韩世忠和岳帅交好,那张俊与我有些交情亦不受重用。至于川陕吴璘,此人特立独行,难以接触。江淮的刘锜与岳帅那跟结义兄弟一般,更没着落。”王贵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和王俊细说着军中局面。
“目下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这京湖确实很难呆下去。我担心一个不小心被岳飞抓个把柄,就一命呜呼了!”王俊无不担心的说道。
“岳帅是个忠厚之人,暂时无须惊慌。只是这张宪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倒是很让人担心。”王贵觉得自己现在手无兵权,且寄人篱下,毕竟和张宪的交情不如岳飞,总觉得放心不下。
“王帅,末将临行之前已通知游奕军统制姚政早做准备,如若在中军大营中不受待见,或者被那岳飞公报私仇,即可速速率军赶赴过来与我等汇合,方得以有备无患!”
“哦,他现在何处?如果他能率军汇合一起,则我等势必不会孤立无援!”王贵急切的问道,仿佛黑暗中看到一丝亮光一般,此时的他们急切需要一支能够依靠的军队。
“如若姚政与我等会合,下一步如何是好?”
王俊玩弄这心计,他知道王贵虽然贪慕权力,但还不至于心狠手辣。自己的想法暂时不能透露出来,而只能把球抛给王贵。
“姚政如若果真到了这里,我便上书岳帅,要求其一同协防。临阵脱逃之事本帅自当一力承担!就算将来朝廷问责,板子自然也不会全部打到你我身上。”王贵说道。
“如此甚好,不如我修书一封给姚政,约定五日后让他直接带游奕军去邓州。而我等则借机巡防邓州之机与其汇合,不知可否。邓州守将张富是末将心腹,若我等占据邓州,则有险可守,手握重兵也不必受那些腌臜气。如若实在不行,还不如干脆到时候就投了金国算逑。”
王俊见王贵此时也没什么退路,干脆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不可,宁可受朝廷责罚也不能投金,此乃臣子的气节!”
王贵正色道。在他的心中诬陷岳飞的心态很矛盾很复杂,但仅仅只是为了权力而已,自己从没想过要背叛朝廷。
毕竟他曾经是在北境一路抗金成长起来的,对金国的霸道和残忍自然是恨之入骨,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可能降金。
“啊!既然如此,那从长计议。末将也只是提个建议,若退无可退,此事可以成为退路。”
王俊见王贵不为所动,也不好继续规劝,只能等待时机。
姚政!
岳家军游奕军统制。
游奕军与背嵬军、踏白军属于岳家军的三大亲卫军,乃是岳家军中最精锐的三股部队。
姚政自然也是属于岳家军十二军中的一方大将,只是协助参与二王诬陷岳飞,此时也因为诬陷被岳家军众将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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