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范逸明,我爸爱喝酒,我妈操持家里,我还有一个比我大三岁,成天带着我到处跑的哥哥。
从我记事起,我就和家人在狭小简陋的房子里住着,爸爸总是骂骂咧咧,抓着妈妈的头发,说她是扫把星。
我问妈妈:“什么是扫把星。”
妈妈会露出让我难受的笑容:“我就是扫把星。”
上学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别人的爸爸是不会每天都打骂妈妈的。
再后来,不知道是谁在班上说,我和哥哥都不是爸爸的孩子,没有人再愿意和我一起玩,他们都叫我拖油瓶。
妈妈每天早出晚归,她的手又粗又黑,上面布满了疤痕。
我八岁生日的时候,和妈妈说想要一个生日蛋糕,妈妈说:“我很累,你要听话点,要懂事。”
我没有再提,但妈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蛋糕,想要给我过生日。
可惜,蛋糕我没吃上。因为等我回家的时候,爸爸正拽着妈妈的头发将她拖到水池边上,一遍遍问她哪儿来的钱。
那天,我第一次被爸爸按在地上打,哥哥想要护着我,却被爸爸踹到了墙角。
疼痛、恐惧和愤怒的情绪像电流一样涌入身体,我感觉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重锤砸过一样。我好想爬起来,去抱一抱妈妈和哥哥,但我动不了,只能趴在地上喘着气。
我哭得停不下来,看着妈妈的身上在流血,留下一片暗红色的印记;看着哥哥眼睛都闭上了,恐惧在无限蔓延。
我错了,对不起,我一定好好听话。
从那以后,爸爸不再只是对妈妈动手,就连我和哥哥都躲不了。
从那天起,我和哥哥也开始一年四季穿起长袖长裤,像妈妈一样。
哥哥考上初中那天,爸爸心情很好,没有动手,而是出去和人吃饭。
哥哥拉着我走到妈妈面前,苦苦哀求:“妈,我们逃吧。”
“逃?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妈,我不读书了,我去工作、去挣钱,我来养活你和明明。”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爸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走就自己走,别带上我们娘俩。”
妈妈气急了,把我从哥哥身后拽了出去,一边推搡着把哥哥赶出家门。
我听见哥哥在门口敲门哀求,直到爸爸回来,妈妈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哥哥回家。
哥哥不再提要逃跑的事,却会在每一次被打以后告诉我:“明明,再忍忍,我们都好好的。等长大了,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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