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为了解开圆盘子秘密,时来新费了不少的功夫找寻资料。书到用时方恨少,信息来源很多,在网上搜索得到的结果可以成千上万,但一些深度的知识很难在这里获取,而且在信息太庞杂的时候,到处存在着似是而非的东西,大多数的人是没有判别能力的,具有这种判断真伪能力的人就叫做专业人士,时来新深感自己的知识太贫乏。

如果接下来要把研究继续推进,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远远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因此他必须向外寻求助力,宁越大学就是很好的选择。

宁越大学的生命科学与应用化工方面在全国是领先的,不过他要找的人却不属于这些领域。

他打听过了,在这所学府中隐藏着一位历史与神话学都有顶尖造诣的牛人。

这人在宁越大学历史系里任教授,叫马田。在宁越大学的介绍里,马田教授研究与授课的是古代氏族历史,在学术圈内有些名气。他来找马田,不光因为他是业内权威之一,也因为他离得最近。

时来新查过,马田教授带的本科生班今天有一节课,于是他就借用朋友的资料,在网上提交了旁听申请,由于不是什么热门课,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虽然是第一次来宁越大学,他按图索骥,也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课室,到地一看,管理非常宽松,即使不申请自己摸进来估计也没有问题。

他找了个离讲台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寻思着自己一张老脸,混在一帮小鲜肉中,会不会显得很突兀,便有点忐忑。四下里张望,见陆续进来的学生并不多,稀稀落落只坐了教室的三分之一座位。

马田教授准时走进课室,穿着西装没打领带,大大的黑框眼镜,留着两撇八字胡须,嘴唇格外厚实,头发上了发胶但没有梳服贴,看上去有些凌乱的中年大叔。他走上讲台,略略看了眼下面的学生,似乎对这种上座率习以为常,也没有进行通常的点名考勤,清清嗓子开始授课。时来新猜测,他可能是担心如果要点名,恐怕来报他课的人更少。

“各位同学,每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助教都会给我一份新的名单,上面列着你们的名字,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尤其是一些比较少见的名字,我总不免有些想法。不错,这是我的研究方向,和别人不同,我习惯性地去探寻一些名字背后的故事。”

“每个姓氏流传到现在,都是源远流长,到了今天,加上你们各自输入的识别码,就成了你们完整的名字,这简单的几个字,里面已经包含了久远的传承,以及现实社会对你的期待。也就是说,你的名字本身就是一个线索,通过它可以一直前往它的源头,找到你祖先的经历,与此同时亿万条这样的线索,构成了人类社会的历史。”

“说不定,在坐的各位中有某几位,可以归结到同一条线索上,这是大概率事件。曾经我在与你们差不多大的时候,也这样认为,名字只是一个记号而已,也有过冲动去改一个自己更喜欢的记号,这个行动也很简单,去户籍管理处备个案,只是改身份证有点麻烦而已。”

听到这里,下面的学生们开始失去了兴趣,私底下小动作多起来。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原本的名字是社会传承给予你的,不论你走到哪里,改过几次名字,它都会跟着你,直到你盖棺定论的那天,有关部门会在记录中写道,原名是某某,曾用名是某某。”

“你可以有自己寻开心的自由,社会与传承认证过的你无法改变,你并不只是你。”

“姓者,统其祖考之所出。氏者,别其子孙之所自分。姓氏者,标示家族血缘之符号也。”

见教授掉古文,学生们翻白眼,走神开小差的更多了,所有在坐听课的人中,时来新倒是最专注的。

马田教授似乎对此类情景司空见惯,自己在上面照讲不误,时来新这个另类稍引起了他的关注,讲话间隙中还和时来新对了两次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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