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铭叹了口气,“老大,咱俩是兄弟中认识时间最长的吧,家里的事情我从未和你们兄弟提起过,就是怕你们笑话或是看不起我。”

关铭神色沮丧,让人不免怜惜。

“兄弟之间哪里会有看不起这一说?”李宸说着,坐到了关铭的床边。

“我家里的条件不好,在我初一那年,我爸妈纷纷失业下岗,为了一家的生计,他们在菜市场里支起了摊位,无论是寒冬酷暑,他们都无雨无阻地挣着那点儿辛苦钱。

这一干就是几年,我爸的腰累坏了,我妈的皮肤也粗糙了,每当我看到他们在摊位里,费力地吆喝时,我的心都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说真的,当年考入高中的时候,我特别开心,觉得自己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可是当我看到父母东拼西凑,拿出家里所有的钱为我交学费时,我心里真的很难受,似乎每一张钱上,我都能看到他们血汗痕迹,从那时起,我便很少和父母要零花钱,我觉得只要我能少花一分钱,就能帮父母多分担一部分家庭负担。”

说话间,总是嬉皮笑脸的关铭,脸上少有地露出复杂的神色。

“平日里,爸妈因为要早起去批发市场进菜,所以总会给我留下五元钱吃早餐,每个月初,还会给我500元充值饭卡。但我从未乱花过,除了在学校食堂充值100元,剩下的钱,我都存了起来,平时早餐我就煮个鸡蛋勉强糊弄一口,午餐能省则省,饿得不行了,我就打份米饭,将就垫饱肚子,我想把这些钱攒下来,将来可以给父母开一个超市,这样他们就不用起早贪黑,风吹雨淋了。

我知道哥们几个时常会因为我聚会一毛不拔而不满,认为我太过扣门,其实……其实我只是不想花父母的血汗钱而已。”

这一刻,关铭想起这几年受过的委屈,忍不住流下泪水,泪滴划过颧骨突起的脸颊,落到了洁白的被子上。

李宸安慰道:“麻杆,兄弟们从来没有埋怨过你,是你多想了,其实大家知道你的家境不好,所以从未在意你是否掏钱请客,如果非要说对你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是你的嘴太碎了,如果话痨是病的话,我真想把你这话痨给治好。”

李宸不想关铭太过伤心,试图调侃关铭,让他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嘿嘿”

哪知关铭突然破涕为笑,一把擦过眼角的泪水,瞬间换了一个表情,兴奋道:“我就知道哥们不会怪我的,等我好了,你可得请我吃顿大餐,这营养液打得让我虽然没有饥饿的感觉,但是嘴里索然无味,让人难受得要命,真不如把这钱省下来,去下趟馆子。”

看着变脸如翻书的关铭,李宸一顿无语,恨不得给他一个大壁咚,让他知道卖弄同情,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不过李宸通过这次的谈话,联想到之前家中的困境,同样因为没钱而捉襟见肘,不免生起了对关铭的同情,心想,等高考过后,尽量帮关铭完成他的心愿。

……

就在两人在病房里聊天的同时,在一个漆黑的巷子里,王守义独自堵在巷口,对着几个身影说道:“张忠旺,我今天就是想警告你,我不管你和李宸有什么过节,我希望你别再打他的主意,如果你敢伤李宸一根头发,我定会和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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