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琴才貌双全,骄傲霸道,表面上光鲜亮丽,感情上却空虚抑郁,就连仅剩的占有欲,也随着二夫人叶彤嫁入卫府而被打破。
二夫人心机深沉,刚柔并济,即便讨不到卫凌丘的真心,但也不会像江可琴那般直来直去,只想让人躲着走,三年时间便儿女双全,地位稳固,直把江可琴气得一病不起,早早地便撒手人寰。
卫子渊十三岁丧母,自幼看透了高门大户内的勾心斗角、人情凉薄,小小年纪便摒弃儿女情长的念头,一心扑在学业与习武之上。加上其天赋异禀,又勤勉刻苦,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成为同代人中的翘楚,深得国君与父亲的赏识和重用,不出意外,就是未来新一代的卫府家主。
但也正是随着年纪渐长、责任渐重,他却慢慢看懂了父亲心中的无奈与凄凉。
正妻是皇太后为了防止先皇纳妃而强行指婚,侧室又是现任国君为了增加卫叶两家的牵绊而硬塞进来,枕边人没一个能让父亲卸下心防、轻松面对,也难怪他没事儿总要找借口宿在书房,或者干脆外面另寻新欢去了。
身份尊贵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身不由己!
不觉间,卫子渊眯起双目,面色沉重。当年父亲与江茵郡主也算是门当户对,却终究未能走到一起,如今,他又该如何做,才能把丁沐凡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江湖小丫头,给顺利地娶回卫府呢?
生在王侯将相家,幸,也是不幸,他从父母身上早早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原以为此生再与真情无缘,可当缘分降临,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情难自已,什么叫做依依不舍!倘若真的可以,舍掉这一身功名利禄又如何?只是,这舍与不舍,也终非他一人说了算……
“大人?”丁沐凡的声音再次响起,把他从遐思中拉回现实。
卫子渊捏着眉心,强迫自己收回心神,继续对那个狗血又莫名的汇报分析道:“但,若说医术……却从未听闻司马家有从医之人。即便是我舅妈的娘家白家,也只是江南的一个茶商而已,这帮她调理身体的大姨妈,究竟是何来头,确实无从得知……”
说着,他看向李木:“你为何不直接当面问清楚?”
李木一时愣住,自己也说不清当时为何那么纠结,只隐隐感到,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口,那女人搞不好会再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行来,让他招架不住。不知不觉间,逃,竟成了他的第一反应!
有些懊恼,也有些惭愧,他只得老实回道:“属下不明底细,不敢轻易打草惊蛇,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所以才请求当面回禀,听大人吩咐。”
卫子渊挑眉,幽幽地说:“不知如何应对?看来,你跟女犯打交道的经验,还是太少啊……”
李木心里一惊,垂头不语,大人这是……终究要来硬的么?
丁沐凡也有些犹豫:“大人,她可是您亲表妹……”
卫子渊冷声道:“既然行为异常,疑点重重,想不明白就该去查清楚,查不清楚就直接问清楚,难不成,那刑狱大牢都是摆设么?至少……”
他盯向李木:“也要先安排人全天候蹲守,待那大姨妈现身,方可及时把人扣住。你这中途自个跑回来,算怎么回事儿?嗯?”
李木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直冒,立即单膝跪下:“属下知罪,请大人责罚!”
不等卫子渊发话,门外忽地响起一道音色温柔却语气清冷的女声:“你们所说的大姨妈,可是每月都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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