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和众人一同看向说话的那位“好汉”——

那是一名容貌清俊的少年,单看长相,还有几分乖巧,身上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可腰间却挂着一块玉泉紫木所制的身份铭牌,那是只有天衍宗高层长老子嗣后代才能佩戴的一种身份铭牌。

“程不凡?你怎么在这里?”

容疏正想着这名少年是谁的时候,原先找茬的那些人就叫出了少年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近日有意打听宗门人员情况的容疏,也很快想起了这号人物。

程不凡,19岁,炼气九层,上品金灵根,是蕴灵峰程峰主的独子。

而此人在外门之中,声名狼藉,听说是因为那一张嘴,肆无忌惮,随心所欲,都不知道明里暗里得罪了多少人。

可偏偏人家的老子是蕴灵峰的峰主,一位元婴期的大能,修为仅此于泽玉仙尊和宗主之下的第三人,就算不服也只能憋着。

程不凡眉头一皱,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叫你爷爷的名讳作甚?”

闻言,容疏眼神微微有了一丝波动。

这程不凡生得一副乖巧白净的面容,不过性情却是如同传闻所说的那般南辕北辙。

带头找茬的那人脸色有些难看,看向少年的眼神中似乎还有着一丝忌惮:“程不凡,我们可没有惹你!”

“没惹到?谁说的?”程不凡嗤笑一声:“你们太聒噪了,嗡嗡嗡的,吵到你爷爷的尊耳了!”

“一个个大老爷们儿要点脸行不行?就欺负人家小姑娘,害不害臊啊?”说着,程不凡翻了个白眼。

“什么欺负?我们只是正常友好的交流切磋而已。”

程不凡一听这话,顿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切磋?你们骗傻子呢!啊不对,还真的有一大帮‘傻子’伸长脖子让你们骗。”

最后一句话,程不凡大大咧咧地刺了下周围看戏的弟子,众人面色或羞愧或恼怒。

可又不能明着反驳出来,不然他们不就是“傻子”了?

找茬的弟子恼怒:“程不凡,这事跟你没关系!”

“哦,是没关系,但爷爷我闲得很啊!就爱管怎么了?”程不凡几步走过来,目光不屑地扫了一眼找茬的几人:“你们跟容疏约擂台战是吧?正好,爷爷我也想切磋切磋,你们一个个排好队,跟爷爷我去擂台上比划比划!”

找茬的几人,脸色纷纷一变。

他们这几人当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炼气五层,如果修为再高一点,却来找容疏的麻烦,那就说不过去了。

“还有你,高正!你第一个!”程不凡伸手指向方才那个长相有些秀气的男子,眼底有着深深嫌恶之色。

高正脸色微变,心里暗骂今日怎么又碰见这条疯狗,面上赶紧表明态度:“程不凡,我并没有要挑战容疏。”

程不凡冷哼一声:“那你刚刚乱吠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容疏有深仇大恨,或者是受人指使来针对容疏呢!”

程不凡就看不惯这些找茬的人,特别是高正这个伪君子,所以即使他跟容疏没什么交情,也站了出来。

“怪不得程不凡为容疏出头,原来又是冲着高正来的。”

“我还奇怪程不凡什么时候认识了容疏呢,如果是为了恶心高正,以程不凡脾性也就不奇怪了。”

“……”

容疏听着周围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从中了解到了程不凡和高正之间有着龃龉,这才给她解围。

而高正攥紧拳头,还在解释:“你休要胡说!我只是说了几句而已,并没有针对容疏。”

“切!”程不凡懒得再理高正,只要对方憋屈,他就开心。

随后,程不凡转头看向原先找茬的几人,呵呵冷笑出声:“有些人啊,明明自己没那么好命,却妒忌起旁人的运道,跟个嘴碎的老婆子一样,在叽里呱啦诋毁贬低旁人。”

程不凡本人,也不是没有受过这些流言蜚语。

什么“只是命好,有个峰主爹”,“如果没有身份,什么都不是”,“有这么个晦气儿子,简直是败坏了程峰主的名声”之类的。

程不凡听到这些话,起初炸毛不已,后来练就了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铁嘴,仗着身份,怼得那些眼红的人一个个哽咽憋屈不已,至此,就一路放飞自我了。

找茬的弟子缓过神来,不欲跟程不凡继续相争,继续拿着原先的说辞道出来:

“容疏她本来就不配当泽玉仙尊的亲传弟子!我们说得又没有错!”

“我们心中不服气,若是容疏能够在擂台战上赢了我们,我们自然就心服口服。”

“就是,修仙界强者为尊,若是容疏能拿出实力来,我们自然会尊重着。”

“……”

程不凡挑了挑邪气的眉:“你们说容疏不配当亲传弟子?难不成你们想代替容疏当泽玉仙尊的亲传弟子?再者,什么时候泽玉仙尊收徒还得经过你们这些人的同意?”

“啧啧啧……我看呐!人家小姑娘比你长得漂亮!比你可爱!就算什么都不会,放在身边也是赏心悦目,你那马脸牛嘴的寒碜样,泽玉仙尊只要不眼瞎,都不会收你为徒。”

“你……”

找茬的弟子气急败坏,可又拿程不凡没什么办法。

“程师兄。”

这时,容疏走近程不凡,向对方拱手行礼:“多谢师兄仗义执言。”

说着,容疏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可怜,又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多谢师兄为我发声,师妹感激不尽,虽然不清楚这几位师兄一个个修为比我高,入宗年龄比我长,在修炼造诣上比我好,还要跟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弟子切磋。”

“这也只是有益于我,而耽误这几位师兄的修炼,我心中自然是不想的,再者,若有什么不懂的,我大可问师尊,实在担不起几位师兄牺牲自己,而成全别人的大义做法。”

容疏的这一番话,看似处处透着天真无知之言,还为找茬的几个弟子“开托”,可只有脑子没坑的人,细细品味下,就能听出其中的一丝丝阴阳怪气。

就像是好几个无形的巴掌,“啪啪啪”地打在这些找茬弟子的脸上,火辣辣的。

“时间不早了,师兄,我还得赶去下一堂讲课,师兄你呢?”

程不凡瞥了眼容疏。

原本就是看高正不爽,才站出来说两句,不过眼下瞧着这容疏,倒是有一点意思。

“自然要走的。”程不凡点点头:“无关紧要之人,确实不必浪费时间精力。”

“我家老头子可是天天盼着我多学习,可不能耽误了后面要上的讲课。”

于是,程不凡和容疏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那些找茬弟子接连吃瘪,也拦不住容疏,只能放任她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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