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已经学会一个人很好地生活了。
她早上能和可莉一起去清理魔物,偶尔还能遇到巡逻的优菈,然后和她约好下午一起去酒馆喝两杯。
阿贝多来信的频率大概在一周三封,她总是有很充足的时间回信。
听说在凯亚的努力下,阿贝多赶去的时候多云已经吃撑了,通体变成浓郁的紫色,比雷电史莱姆还雷电史莱姆,有个二队的骑士深夜看到它甚至差点把它当成魔物除掉。
听说多云很想她,也很聪明,有时要靠凯亚用少女的信威逼利诱它才愿意干活。阿贝多说,多云似乎总能比他更先知道少女寄信过来。
她的“病”大约离痊愈只有一步之遥了。
她试图找寻过温迪的痕迹,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算了,无非是再等他一次罢了。
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起码那件白裙上的血迹,少女怎么洗都洗不掉。
少女有些忙了,骑士团总是会让她来帮忙,琴团长曾提出让她加入,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我的家庭比较特殊,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再给您答复。”
少女如是说。
这天,骑士团开了一个小会,开完会之后,可莉就拉着少女去清理魔物,还找到一块淤积。吸收淤积之后,她又如约来到酒馆,找到角落里的优菈,端起她点的酒。
真要说比较特殊的事,今天是迪卢克老爷当班。
“竟然不让我送你回去?这个仇……”
少女笑嘻嘻地推着优菈的背:“这个仇,明天再报!我给你做刨冰?我可以试试用酒做。”
“哼……还要放很多糖浆。”
“好。”
少女对着优菈摆了摆手,又扭头推开酒馆的门。
听到开门声的迪卢克下意识抬起了头,就看到清幽月光和昏黄灯光的交界处,少女立在那里。
他擦酒杯的动作一滞,想要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却发现她直直向自己走来。
“迪卢克老爷,”少女坐在吧台前的长脚椅上,“我要一杯——午后之死?”
“这不是你能喝的——”
迪卢克边说边抬头,就直直对上少女笑眯眯的眼睛。
清亮,狡黠,像是偷到了小鸡崽的狐狸,又像是龟兔赛跑中出发前的兔子。
“愿意和我说话了吗,迪卢克老爷?”
少女的下巴垫在手心,五指轻搭在脸上,另一只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吧台,却慢慢扰乱了迪卢克的心跳。
“今天在酒馆,是因为受伤了吗?”
“暗——夜——英——雄——”
少女这句话的声音很轻,拉着有些勾人的长音。
“咚”。
一杯浅咖色的液体被放到了少女的面前,上面还打了一层细腻绵密的奶泡,被火枪炙烤过,散发出焦香的甜味。
“日照雪顶,我请你。”
做完这些,迪卢克背过身去,佯装整理货架——事实上货架整齐有序,一丝不苟。
少女细细品着那杯酒,目光却不直直射向迪卢克。
“其实,你没有在生我的气,对吧?”
“因为优菈是优菈,劳伦斯是劳伦斯。”
“……”
迪卢克转过身,双手撑在吧台上:“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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