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设到处跟人说温然得了急症,比较熟的借二三十,关系一般的借十块,有点头之交的借五块,实在不想借给他的,他也厚着脸皮借出一块钱。
被借的人多了,大家免不了凑到一起,凑到一起越琢磨越不对劲,这不就聚集到了平房门口。
陆美琴已经被大家伙包围。
“美琴,你闺女到底得了什么急症,咋要这么多钱,医院不是报销吗?”
“他朝我借肉票了,说是让温然在最后的日子里吃点好的。还不让我问你们,怕你们难过。”
“也找我借粮票了!就是这么说的,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到底是什么病,我看老宋借钱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
“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都是老邻居,可别装坚强,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想办法!”
“我算了算,按照老宋这个借法儿,应该已经借了五六百块钱了!”
“他还预支了一千块钱工资,听说是拿房子和房子里那些物件抵押的。”
“……”
“……”
温然明白宋建设这是不想闹大退婚的事拿她当借口。
为了不让温馨嫁给傻子宁愿诅咒她这个亲女儿借钱,这样的父女情深真是可笑!
同样都是他的女儿,她竟不如一个偷情偷来的。
真是遗憾,当年他们偷情怎么就没被抓个现行呢!
不把他坑得吐血都对不起他!
从人群里挤过去大声说:“各位叔叔婶婶大伯大娘们静一静,先听我说。”
洪亮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还真让大家静下来。
大家看她气色一如既往地红润,更是疑问满满。
温然扬声道:“我没生病,什么病都没有,你们都被他骗了。”
众人:“??????????”
陆美琴也终于有了发声机会,哑着嗓子说:“我们家然然什么事都没有,在医院上班上得不知道有多好,都是宋建设这个缺德玩意诅咒我们然然,拿她当借口借钱,你们都上了他的当!”
平时宋建设在服装厂的声誉还可以,也就是离了婚借了几十块钱,那也不叫个事。
最近他收了点彩礼才开始置办东西,还把欠的钱还了,谁也没想到还有骗钱这一说,顿时乱了营。
“这怎么可能啊,他可是温然的亲爸!都在一个家属院就不怕穿帮?”
“哪有亲生父亲这么诅咒女儿的,不可能啊,老宋看着不像那种人!”
“他借那么多钱干嘛,把房子都抵押给厂里了,难道是想跑?”
“不应该啊,能跑哪儿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这年头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赶紧去看看他跑了没有吧!”
“……”
有人等不及先去薅宋建设了,就怕他卷款潜逃。
陆美琴又对在场的人说:“宋建设这个混蛋已经跟我们家然然脱离了父女关系,你们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去拿协议书,我大哥和厂长做的见证人,然然连姓都改了。”
她话音刚落,温然已经从屋里拿出断绝关系的协议书和户口本。
协议书上写得清清楚楚:生不养死不葬。
父女关系那是断的明明白白,干净利索。
任谁看了这份协议,都能感受到宋建设的无情无义。
再看户口本上, “宋温然”已经改成了“陆温然”,户主是陆美琴,只有母女两个人的信息在,看着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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