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马车终于跑到了芽狄村。
当王颐带着白望下来马车的时候傻眼了,这确定是一个村子?
这所谓的芽狄村,其实就是草原深处用来给牧民临时歇脚用的地方而已。依稀可见几间用土坯堆砌的低矮大通房,其他的就是散落各处毡包,还有就是时不时出现的大坑。
老伯领着她走向右前方的一间土房,对着里头喊了句:“老太婆!来客人呐!”
不一会,里面走出一位老妇,头上包着咖色的布巾,脖子上挂满了彩色的珠子,身穿深蓝色的袍子,脸色黑红,看着到却很有精神气。
“进来,快进来!”她向王颐招手。
“大娘,我是王颐,这段时间要叨扰您了。”王颐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颐姑娘,太客气了。坐!”她领着王颐来到一个毡子旁。
王颐不知所措想着这如何坐,盘腿吗?而白望却特别兴奋,使劲摇着她的尾巴,窜上窜下的,咧开嘴呲着牙围着那位大娘转。
“哎哟!看这通体白的小奶狗!可是饿了?”说着走向屋内唯一的一张看起来黄黄的旧旧的墙柜边,只见大娘拉开门帘,从里面摸摸索索好一会儿,拿着一块肉骨头,其实就是一块风干的骨头,上面挂着肉渣。
“我们这儿可就是吃这些风干的牛羊肉多,这块骨头就给我们小奶狗吃了哦!”说着就将骨头给了白望。
“大娘,它叫白望!”王颐看着白望一口咬住那骨头就埋头啃了起来,此时也感到无比欢欣。
“白望!好名字呀,我们这草原上也多是牧羊犬,这种通体雪白的细犬可是从没见着过呢,真招人稀罕的。”大娘说完后,就往屋中间一处走去,那里似一个简易的炉子,方正形状,上方盖着一块铁皮,下面是烧火的空洞带着门,炉子里侧连着烟囱直延伸屋顶通向屋外去。此时铁皮上放着一个弧形锅,小巧却没有锅盖,里面在煮着什么,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颐姑娘,你赶紧坐下来休息会,饭菜估计还得一会好。”刚刚去给马儿喂好草的老伯走了进来了。
“老夫姓许,内人李氏,我们这儿现如今还算热闹,等过了草季,牧民们一搬迁可就冷清了,这段时间可是这儿的好时节咧!”许老伯继续介绍着。
王颐见许老伯盘坐下来,自己也不好再站着,学着他的姿势也坐了下来。
“许老伯,这里算是我们汉人的地盘对吗?”王颐也跟着闲聊起来。
“当然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地方啊汉人有,匈奴也有,哪有那么绝对分得清。再说我们这儿太过偏僻了,朝廷管不到估计也不想管。你看看远处那些,就有许多的匈奴人,都是老老实实过日子的百姓,哪又要分什么人什么人的。我们祖先想当年就是汉人跑到这边来,跟匈奴族通婚后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了。”许老伯娓娓道来。
王颐听着不时地点点头作回应。
不一会,白望啃完骨头跑到王颐脚下趴着,王颐边跟许老伯聊着闲话,边伸手抚摸它的头。
“你这狗啊将来稍稍长长定可会凶了。”许老伯的目光也被白望吸引住了。
“凶?不会吧?”王颐疑惑道。
“哈哈哈……颐姑娘,我们这儿说的凶是指它厉害的很!斗犬能力一流!”许老伯解释道。
“斗犬?”王颐再次不解。
“这草原上每年都有祭祀集会,对了,再过上两日就要举行了,到时候赛马、射箭、斗犬,你可就能赶上凑这个热闹咧!只不过离我们这儿有点太远了,我们这儿平时可就是个被遗忘的犄角旮旯,不过到时候想看老夫可以领你过去,对了,姑娘会骑马的吧?这不会骑马可就麻烦了。”
“会!我会的!”王颐答道。
许老伯微笑着点点头。
旁边在煮饭的李大娘见两人相谈甚欢,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位颐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娇灵灵的,跟她们这儿的姑娘可太不一样了。
晚饭后,王颐看看这大通间心想就这么一间屋怎么住呢,她有点发愁。刚刚又吃了不少东西的白望此时已经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此时,收拾好的李大娘走了过来。
“颐姑娘,来帮我一起把这个毡账拉开。你晚上就住里面,我也有个,我那口子会去外边的大毡里睡,等他出去后咱俩把外门一关即可。”
“哦哦哦,好的,李大娘。”王颐终于松了一口气。
子时,王颐躺在毡账内怎么也睡不着,可能第一次睡在这地上不习惯,尽管铺着柔软的毛毡子。白望就睡在她脚下,她实在是难以入眠,一下子就坐起来然后将白望抱到她这头来。她搂着它,眼睛盯着它,而此时白望被吵醒后耷拉着双眼。王颐恶作剧般揉揉它的脑袋,然后拎住它的狗身试着往上擎,想要将它举起,奈何白望有些重,她突然一个没握住,人和狗一起跌倒在毛毡上。王颐又不敢大笑,怕惊醒旁边的李大娘,只能苦苦忍着,只见她身子在那儿憋笑憋得一颤一颤的。而此时怀里一直藏着的那把箫因为刚刚的大动作也掉了出来。就在一刹那,白望发现了那一把箫上去就叼住,王颐想伸手过去抢,只见从不护食的白望死死咬住那把箫并发出“唬……唬唬!”的声音,王颐瞪着它,白望也回瞪她,僵持的一瞬,王颐突然感觉右后脑勺处传来一阵钻心疼,疼到眩晕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出窍了,飘在身体的上方。而那具身体似乎被另外一个灵魂占据了,只见她去拿白望口中的竹箫,白望竟然很配合地给了。拿到竹箫后,她看着王颐,目不转睛,“求你不要逃离了,求求你了,你逃离不了的。你帮我报仇可好?帮我报仇……帮我报仇……呜呜”,随后那具身体成疯癫状。
“颐姑娘!怎么了?”旁边的李大娘被吵醒了。
只见身体在李大娘出声的一瞬间倒地不起,而王颐被吸进去了。“没事儿,李大娘,我做噩梦了,不好意思。”王颐此时感觉昏头昏脑的,扯谎回应。
而白望似乎也恢复正常了,不再抢那箫。
王颐都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了,可是她都能穿越,又如何解释。
刚刚的那个灵魂是谁?难道是原主?也只能是原主。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而不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原主有什么仇?就算有,那原主的仇又凭什么让她来报?王颐偏不信那个邪,她必要离开那剧情,还要离得远远的。
翌日,王颐醒来的时候,李大娘已经将她的毡账收拾起来放好了,只见她蹲着身子在那里烧着火。
“大娘,早!”王颐打着招呼。
“王颐,昨晚你没睡好就再多睡会儿吧。”大娘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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