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檐下住着的夫妻,即便是还未圆房,可正是感情升温的时候,肢体接触在所难免。

谢知武除了七八岁之前和大哥睡过一个炕,便再也没有跟旁人一起睡过。刚成亲那段日子,每每在谷雨身旁躺下来,他都紧张得不得了,又怕被媳妇儿看出来笑话,还得装出一副十分镇静和自然的模样。

时日久了,倒是习惯了,有时候看着身边的人浅浅的呼吸和安静的睡颜,心底总会生出一片柔软。

血气方刚的男人,身旁躺着干净香软的媳妇儿,夜里自然难免梦到其他的,有时候还得起个大早摸着黑洗裤子。

饶是如此,谢知武也没想过要强迫谷雨做些什么,他是个守诺的人,答应了谷雨慢慢来,哪怕是忍得辛苦,也从来没说过一句。

可这回显然不一样,窗外风狂雨骤,谢知武却只能听到身旁的人睡熟之后浅浅的呼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燥热,仿佛有一团火自内而外地烧着。

明明已经将人搂在了怀里,可这似乎还不够,内心似乎有一个蛊惑者的声音,叫嚣着想要更多。

谢知武心脏狂跳,黑暗中看不清脸色,可胳膊却不自觉地收紧了。

纵然关紧了窗户,可山间的风还是会顺着缝隙钻进来,睡梦中的谷雨感受到这股寒意,身旁又有个大暖炉,自然下意识地往谢知武的怀里蹭了蹭,甚至还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这份潜意识中的亲昵让男人原本躁动不已的心蓦地平静了下来。

他舒了口气,搂紧了谷雨,因为靠得极近,又都刚洗完澡,鼻尖能够十分清晰地闻到怀中人儿身上的香气。

是淡淡地皂角的味道,也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翌日。

谷雨刚一睡醒,下意识地想要舒展身子却动弹不得,这才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一回头就撞上了谢知武幽深沉静的目光。

她恍惚间想起来两人第一次睡在一起时,第二天醒来的那种不自在,脸腾地一下就热了起来,低着头小声说道,“你松开我呀。”

“我松开了,可是……”男人从喉间溢出的轻笑在谷雨头顶响起,无奈道,“你先别勾……别压着我的腿了。”

谢知武早就醒了,可外头还在下雨,必然是无法出门打猎了,加之怀中的人儿睡的正香,手脚都紧紧地扒着自己。

他不想吵醒谷雨,就没动。

谷雨这愣了愣,低头一看,自己的腿正挂在谢知武的腿弯里,跟紧紧缠绕的藤蔓似的,难怪舒展不开。

她羞窘极了,连话都不敢说,连爬带滚地往靠窗的位置挪了挪,这才跟谢知武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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