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看起来非常简单。

但是乔巧不说,不演示,他们可能一辈子……不,很可能是几代人都想不到。

乔满仓喃喃道:“这法子真管用吗?”

“明天起床,你们就能看到效果了。”

乔巧有点疲惫,她这个残疾人,腿不能动,佝偻着腰弓鱼,太难为她了。

乔满囤接过乔巧手里的刀子,二话不说,伸手抓鱼拿草绳子。

“照四姐说的,绑鱼吧!四姐从书上看来的法子,一定管用!”

“绑!”

乔老太第二个表示支持。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道丁家穷成那个样子,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高?不就因为丁博文读了几年书吗!

老百姓对于读书人总是多了几分莫名信任和盲从。

现在乔老太的心理,大概也这样。

乔老爹和乔满仓对视一眼,眼神达成一致。

弓鱼便弓鱼呗!

反正这桶鱼也是意外收获,大不了死了做成腌鱼自家吃,也亏不到哪去。

说干就干。四个人围着大木盆,一条条按照乔巧所教的方法,开始处理鱼。

小的没必要收拾,只弄大的。

乔巧在旁边看着,谁做得不对,指点一下,乔家人到底是干惯活的,上手极快。

乔老爹和乔满仓,手最巧,到后面,弓鱼比其他人都快都好。

一顿饭功夫,鱼弓完了,听见三个人肚子咕咕叫,这才想起来乔巧他们还没吃夜饭。

乔老太连忙把锅盖揭了,端出给三人留的饭菜。

照旧是荨麻草糊糊配玉米面团。乔满仓和乔满囤顾不得手脏,接了碗唏哩呼噜,狼吞虎咽。

乔巧怕噎死,问乔老太要了筷子,一点点吃。

一面吃,一面听乔家人商量明早谁把鱼拉去县城里卖的问题。

知子莫若母。心知肚明两个儿子秉性的乔老太提议:“如果明早起来鱼没死,让老大和老五一起去卖鱼吧!”

“老大稳重,老五不怕生,两个人一起,彼此间有个照应。”

乔巧……

实际上是嫌弃大哥老实,五弟冒失吧?好在只是去卖个鱼……

还没确定要去卖,乔满囤就紧张了,结结巴巴问:“娘,那、那鱼该怎么卖?咱家那小杆秤能行吗?”

“你们就拿那小杆秤去。这鱼也没多重,最大的,也就一斤两斤吧。”

乔老太拍板:“卖之前,先在集市上打听别人卖多少,你们和他们差不多就行了。”

乔满仓频频点头。老娘这么一说,他心里有底气不少。

“我听说卖鱼没那么简单。”

旁边乔老爹皱眉头:“大批量、长期卖鱼的视为渔民,需要上衙门登记,征收鱼税。”

乔满囤附和点头:“对,曾爷爷他家做腌鱼卖,用的是官府的红盐,也需要登记报备。”

乔巧惊了:“卖个鱼,这么多讲究?”

乔满囤看向他爹:“爹,我们就这一桶,应该不在官府管辖内吧?”

乔老爹一阵沉默。片刻颇有些为难的手掌拍拍自己膝盖:“应该……不至于吧?反正明日去试试。”

乔巧强烈无语,怪道这地方人这么穷。税收的重,管得还宽!

“大哥,五弟,明早你们卖鱼前,先找个没人地方偷偷把鱼解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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