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正喝着汤,被这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呛了口汤,咳嗽个不停。杜氏和陈氏赶紧上前给她拍背。
卢氏也被吓得白了脸色,她用手扶着肚子,大口喘气。陆紫瑶立刻给她把脉。
陆柏川和沈氏一脸紧张,直到陆紫瑶开口:“还好,只是受到惊吓,喝一副安胎药就好了。”
二人才放下心来,沈氏冷冷的看了眼衙差二人,默默地收拾起行李。
陆唯清和陆柏川却站了起来,尤其是陆柏川,他满脸怒色。他们知道今日要启程,所以天没亮就起床了。
陆净远没那么好的脾气,他的起床气本就没地方发作呢。一米八的大高个往门口一堵。
眼睛一瞪:“催什么催?没看见我们在吃饭吗?吓到了我的家人,我和你拼命!”
朱大伟唬了一跳,仍然强装镇定:“可都等着你一家了,再磨磨蹭蹭的小心我不客气。”他说完一抖手里的鞭子,发出“啪”的脆响。
照着陆净远的面门飞去,陆净远随意的伸手抓住鞭子尾端,稍稍用力,朱大伟“哎哟!”鞭子脱手而出。下一秒被扔到了门外。
朱大伟气得暴跳如雷:“好你个姓陆的,你敢袭击官差!我看你是活够了。”
说着就和邱彪两个扑来,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都给我住手!都吃饱了撑的是吧?”蒋峰喝止了众人。
“立刻收拾了准备出发!到大堂集合!”
“是的,将军。”陆唯真应道。
朱大伟暗骂晦气,每次想找事,总是被蒋峰打岔。真他妈玄乎!
陆家人把桌上能吃的吃掉,不能吃的用油纸打包带上。一行人出发了。
天还没有大亮,天气阴沉沉的,北方的冬季很冷。尤其是他们所在的官道上,平坦开阔,无遮无拦。
朱大伟和邱彪几个穿着一身厚厚的新棉袄,一边走一边小口喝着烧酒御寒。
蒋峰他们出京前从兵部每个人领到了补给,此时也穿着全套的棉袄,脚上套着棉鞋。
陆紫瑶一家人,无论男女,都穿着簇新的棉袄,棉鞋,男人们头上是狗皮帽子,女人们头上裹着头巾。
王夫人眼红的看着前面那一家子,特别是那花花绿绿的头巾,从头到脖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特别暖和的样子。
不像她,身上穿着不合身的旧棉袄,到处透风。这身旧袄子还是今早从客栈老板那里高价买的。
她不由得有些怨恨上王富贵,昨天住客栈花了她一两银子。买吃的又花了一两。王富贵是个酒鬼,抱着一坛子酒喝个烂醉。
醉了还发酒疯,把房间里的家具都砸了个稀巴烂。她和儿子女儿,照顾完他,再把自己洗漱干净了,已经很晚了。没得机会出门买东西。
早上退房的时候还赔了客栈老板二两银子。
她不得不从客栈老板手里,高价买了些吃食。就被催着上路了。
现在她全身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手和脚冻得仿佛不是自己的。王星月全身哆嗦着,小脸冻得通红。
母女俩互相搀扶着,艰难的走着。王富贵被王人才(大儿子)和(女儿)王晓月一左一右搀扶着,走在后面。最后面是刘姨娘背着大包小包。
她背着包裹稍微能抵挡一下寒风。她时不时盯着王富贵和王夫人,眼神复杂。
昨天晚上她借口上茅房,带上女儿王晓月到店掌柜那里花钱买了两身夹袄。本来掌柜的说没有的,她妖妖娆娆的流了几滴眼泪,诉说自己的不易。
那掌柜不由得心软了,派小二去他亲戚家拿了两套白色的夹袄。收了她八百文钱,拿钱的时候摸了她的手。
刘姨娘和王晓月到茅房,把夹袄穿在外衣里面,免得被夫人她们发现。
上次的事情以后,她已经想明白了,不能再傻傻的把自己和女儿的一生寄托在王家了。
王富贵无情无又无脑,王夫人善妒又狠毒。她们母女再不做打算,迟早被人卖了。
……
北风一阵呼啸,夹杂着沙砾刮到人脸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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