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一去许久,宋镜已经进了正阳门,且下了马车在散步,她是皇帝的长女,胞弟又是太子,虽然不得圣宠,但是手握遇龙河十万大军,侍卫不敢真的过于下她的面子。

内侍回来时气喘吁吁,对宋镜禀告道:“回公主,陛下和皇后娘娘召见您。”

司兰闻言有些担心的看向宋镜,皇后在便罢了,皇帝也在,恐怕并不是因为思念女儿。

宋镜面上却没有丝毫波澜,她点了点头,搭着司兰的手回到了马车上。

公主不能带侍卫进宫,邱锦便留在正阳门处等候。

司兰小心道:“公主,陛下召见......”

她想提醒宋镜,需不需要叫人去通知她的姑姑乐阳长公主过来。

乐阳长公主是皇帝的胞妹,皇帝起义时她已经嫁了人家,甚至生了个儿子,但是因为兄长起义,她被夫家休弃,当时娘家回不得,只得带着儿子逃难。

宋镜刚到博襄郡与陛下相认,皇后李覃就找到了乐阳。

不过乐阳并不感念李覃的恩情,她没有读过书,不识得什么字,但是为人十分精明,宋镜没有被当时还是伐北王的皇帝相认时,李覃并不怎么上心找她这个小姑子,宋镜一出现,李覃才认真找乐阳,无非是想让乐阳压制宋镜,这些事情乐阳长公主很清楚。

乐阳长公主不讨厌李覃,但也不怎么感谢她,不会受到皇后挑拨,反而处处维护宋镜和太子宋岐。

司兰想着,若是皇帝发难,乐阳长公主还能替公主说几句话。

宋镜明白她的意思,她抬眸看了司兰一眼,用眼神制止了司兰说话,但是也没解释为何不用通知乐阳长公主。

马车到了内宫宫门前必须换步辇,宫中的人已经三年有余没见过宋镜了,只记得当时这位公主走的时候并不风光,眼下一进雍都,就现在大街上惹了事出来,神态行为间便带了些怠慢。

宋镜神色冷淡,仿佛并不在意这些,她手里还拿着那把团扇,即便对着瑟瑟秋风,依旧面不改色的轻轻扇动。

往事历历在目,前世她最后一次进宫就是回都奔丧那次,原本她就被皇帝不喜,宋岐一去,她算是彻底失去了依仗,宫中奴婢惯会捧高踩低,她在外间等皇帝和李覃召见时,连盏茶水都没有,整整在风里等了近两个时辰。

坤宁宫近在眼前,步撵落下,司兰想上前扶她一把被跟前的内侍抢先一步拦在跟前,内侍并没有伸手搀扶宋镜,只是道:“公主,坤宁宫到了。”

司兰不可能推开内侍,只得忍气吞声道:“劳烦公公搀扶殿下下撵。”

内侍却回头看了司兰一眼,他脸上挤出些笑,正要张口说教司兰,宋镜径直从轿辇上站起,她身材高挑,非眼前常年低头哈腰的瘦小内侍可比。

内侍见她起身,闭嘴往后退了一步,宋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内侍丝毫不畏惧他,在他们这些内宫奴才的心里,皇后李覃和二皇子宋陵才是正经主子。

太子已经病重,宋镜不值一提,于是回道:“奴才张巧。”

宋镜唇边勾起一点冷笑,语气分外温和,“人如其名,倒是会讨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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