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倒是韩让多虑了。
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就是害怕被魏峥知道,甄婉也想先问过魏峥,她出出主意就行。
奈何小姑娘怕得要死,她也就没法先去问。
这会儿见魏峥一直冷着脸,甄婉心里也惴惴不安。
看这一群人的反应,动了铠甲,好像还有点挺严重?
甄婉生在和平年代,身边参军的都少,当然,是职业性质的缘故。
自然也不理解,这甲胄,跟将士的武器一样,轻易动不得。
这也是,这个婆子,不听解释,一路拉着来问罪的原因。
婆子怎么敢相信,这甲胄,能被一个妾室修好,万一战场上出了问题,那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才不管甄婉如何解释,也急于把自己撇清。
魏峥冷目看着不知死活的甄婉,“这甲胄,也是你能动的?”
大有问罪的架势,冬日的清晨,连太阳都是冷的。
甄婉看向上面,态度不卑不亢,“妾认为,侯爷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以侯爷安危为先,才是奴婢们最该遵守的。”
这话,莫名让韩让,也有些心头发怵,怕甄婉也不说些软话,惹怒魏峥。
“是个牙尖嘴利的,你在樊家,倒是屈才了。”魏峥冷声嘲讽。
甄婉不知,他为何又扯到樊家头上,可听他语气,好像要问责,正想不如趁此出府时,却见魏峥转开了目光。
而那本来松了一口气的婆子,一对上魏峥看过来的目光,就立刻打了一个哆嗦。
“她不过是个末等丫头,还接触不到这甲胄吧?”
甄婉停住话头,闻言看向魏峥,只见他目若寒星,冷的渗人。
韩让这才醒过味来,“是呀,定是你这婆子偷懒,使唤丫头刷洗,如今事情出了,你竟先不知?
人家补救,你倒来倒打一耙。”
这韩让性情中人,如此说,也非想让甄婉脱罪的缘故。
那婆子,本来见众人目光都在甄婉头上,魏峥也问罪她,才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这转眼就被识穿,立刻磕头告饶。
也是魏峥眼光毒辣,这婆子,正是浣衣局管事,一向负责浣衣主子的华服。
因这甲胄,无一丝针线,也不怕刮擦,只清理起来,层层叠叠,破费功夫,她为偷懒,就扔给了小丫头。
谁能料想,这小丫头,还能打瞌睡,把个甲片都给烧坏了。
也是该着,这清洗甲胄,是个苦差事,沟沟缝缝,有血迹难清理不说,还怕湿着,生出铁锈,就得一片片烘干。
而这小丫头实诚,做事认真,其她人会讨好管事的,自然不会被安排苦差事,这才扔到她头上。
这小丫头一个人清洗到半夜,年纪又小,又没个人轮换,眼看到了尾声,这一心神放松,才不小心打了个盹。
不过,这一层上,却是甄婉没想过的。
看婆子磕头讨饶,才知这是个恶婆子。
怪不得,根本不听她解释,只想把盆子扣她身上呢。
“自去领二十军棍。”魏峥也懒得多说。
那婆子一惊,说自己年纪大了,恐受不住。
但魏峥哪是个可以讨价还价的人,只一皱眉,韩让就见机的让人把婆子拖走了。
自己的事不好好做,还泼人污水,他也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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