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给朕严查!”

祁定国站在烟火之外,冷眼看着黑压压的一片尸体。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的诏狱,重兵把守的诏狱,他们都敢如此放肆。

那么,有一日也能如此对他。

皇城,没有比诏狱更加的牢固。

风临暗用脚尖踢了踢霍惊霜:“还装死呢?再不澄清,这一盆污水就彻底泼你头上了!”

他的声音很低,别人听不到,但是浑身疼痛趴在风临暗脚边地上的霍惊霜却是听得非常清楚。

霍惊霜看着脸颊旁边的靴子,眉头紧皱。

然后,抬头,一口咬在了风临暗的腿上。

这是夏日,风临暗的袍子里也只有一条单薄的裤子。

所以,扎扎实实的疼痛感就这么袭来。

风临暗强忍着一脚踢出去的冲动,低头看着死死咬着他腿的霍惊霜:“你是狗吗?本统领是好心,娴郡主这是恩将仇报?”

霍惊霜感受到嘴里有血腥味了,这才松了口,终于出气了!

风临暗低头看了腿上一眼,伸手就抓着霍惊霜的腰带拎起她。

举高到眉对眉,眼对眼,气息交融的位置,勾唇冷笑:“娴郡主好牙口!”

霍惊霜冷冷盯着风临暗微微狭长的眼睛,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嘲讽。

“怎么着,你要咬回来?”霍惊霜举起自己红肿的手,“一报还一报而已!”

“那就好好想想,救命之恩怎么报?人,还是得要点脸!”

风临暗拎着霍惊霜走到祁定国的身边,把霍惊霜抖了抖,抖得霍惊霜头晕眼花,然后猛然竖在祁定国的面前。

顺便问太医院林院使:“林院使,被狗咬了怎么办?”

林院使抬头看天,嗯,没听见,他不参与,谁都不得罪!

霍惊霜踉跄着去扶墙,怒瞪风临暗:你丫的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但是她因为疼痛晃了晃,人是扶着墙站着了,身上却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其实是的看过去。

竟然是一小节枯枝!大拇指粗细的一小节。看着那光滑的样子,应该经常拿在手里。

诏狱里还能有这种东西?

不,娴郡主还有这个爱好?一时众人的神情和心里一样的复杂。

霍惊霜眉头一皱,按理说她放的很是妥当,应该不能掉出来才对。

她侧头看看风临暗,却见风临暗正若无其事的,用湿了水的布巾擦着裤子上的口水和血迹。

那厢里,一名御史眼尖的看到枯枝断裂处的一丝红。

他上前捡起来,拽开。

就扯出了一截卷起来的白色布料,上面似乎写满了红色的字。

“这是什么?”那御史抬头看着霍惊霜,目光中都是审视。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霍惊霜很是有兴趣的凑过去,兴致盎然的催促:“赶紧的,打开看看!”

“娴郡主不知道是什么?”那御史攥着布巾后退一步,一脸防备,似乎怕霍惊霜抢了去。

“这位大人,我才刚刚醒来,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

霍惊霜一脸无辜,转而眼圈红了,对着祁定国委屈巴巴地撒娇:“皇伯伯,我浑身都疼,头也疼脸也疼……”

又举起红肿的手:“手也疼!”

祁定国定定地看着霍惊霜红红的眼圈半晌,才叹了口气:“但凡你平日里学防身不逃课,用点心,也不至于被人折腾成这样!”

这话语不仅仅是慈祥,而且是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皇伯伯……”霍惊霜哇啦一声哭起来,这一次是泪珠劈里啪啦的落下来。

人也靠着墙滑下去,跪在地上嚎嚎大哭。

“我,我怎么知道,他们都想杀我啊,我什么,什么都没有做,简直倒霉到家了……”

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一边抽抽噎噎地落泪。

那场面,岂是一个凄凄惨惨能说完的。

但是她的哭声很快被一声惊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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