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洗漱之后准备睡觉,姜岁才感觉到了尴尬,整个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房间里只有一张土炕,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就是想打地铺也不行,总不能直接睡地上。

“那啥,这炕够大,咱俩一人一半吧?”就当多了个合租异性室友了。

迟聿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将樟木箱子旁放着的炕柜搬到了床上,放在了正中间。

“这样好了,咱俩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姜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大兄弟不错,一看就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

不一会儿迟聿又从大樟木箱子里翻出了一床旧床单,看着他忙上忙下的,很快大炕中间多了个帘子。

姜岁更加心安了,这穿来的室友不仅品性好,动手能力也是没话说。

“谢谢,辛苦你了!”

她十分狗腿地将搪瓷缸递了过去,“喝点水。”

迟聿笑着接了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光了,这副身体真是不争气,才干这么会儿体力活就累得满头大汗。

“岁岁,你先睡,我去洗洗。”

姜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有些怔愣,这人喊她是不是太自然了些?

不知道为啥,她脑海中突然有个不好的想法,不能想一想她可能会爆炸。

姜岁甩了甩脑袋,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双脚在炕上乱蹬着,瞌睡虫是彻底被吓跑了。

迟聿擦着头发推门进来时,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眼睛,他的手顿了一下,“怎么还没睡?”

“说,你给我夹兔肉时为什么把皮去掉了?”

姜岁双眸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之前在医院食堂吃饭,我看到女医生都不吃动物的皮,以为你们女生都不喜欢。”

迟聿没有说谎,所以面上一派淡定,歉意道:“不好意思,是我太自作主张了。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不……”

“不,我也不喜欢。”姜岁赶紧在胸前比了个叉,她才不喜欢呢!

没看出啥异常来,姜岁只当是自己想多了,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脑袋。

“抱歉,太累了有些疑神疑鬼了。”

“没事,别误会。我只是观察细微,喜欢分析,不是什么妇女之友。”迟聿状似开玩笑地揭过了。

“不是,我没往那方面想。”姜岁连连摆手,“我只是觉得你某些行为有些像我的……嗯,某个熟人。”

死对头,这称呼告诉陌生人有些不太合适,姜岁略一思索只想出了“熟人”一词。

迟聿都要气笑了,好嘛,一起长大的情分现在成了某个“熟人”,真有她的。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她没有告诉别人自己有一个死对头叫迟聿。

“是吗?”迟聿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牙齿却抵住了后槽牙。

“嗯,他也是学医的,不过在军区大医院,应该不会参加医疗救助的。”

这么一说,姜岁越发觉得自己想多了,迟聿那家伙可是心外科权威医生,咋可能跑去穷乡僻壤搞医疗救助?

“那他挺厉害的,我就是一般的医生。”迟聿夸起自己来毫不心虚,他本来就很优秀,可惜小闷瓜看不到。

姜岁可见不得别人夸自己的死对头,“也就一般般吧!”

“你这太谦虚了,要知道军区医院招聘要求可不低,尤其还是军区大医院,你朋友学历各方面应该都特别优秀。”

谁谦虚了?

替迟聿谦虚那是不可能的,他本来就一般般。

还有谁朋友啊?那家伙可是她的死对头,姜岁急忙撇清,“不是朋友,就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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