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诩点点头。看来这水月庵和萧缵必有一定的联系,恐怕水月庵就是萧缵的产业。这样的产业,他又有多少呢?
“看来他让我在雨夜陷害你和萧纶,也是出于他的恶趣味。”
“果然是你。”陈无双忍不住瞪他,“那杀害吴淑媛的大宫女翠屏的,也是你?”
元诩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我毕竟是佛子,岂可伤人?我不过依萧缵的意思,为他偷了一样东西。”
“那就奇怪了。你只是为他偷东西?”
元诩冷笑:“吴淑媛房中失火,确实与我无关。我当夜去了永兴公主萧玉姚房中,出来时正遇有人喊走水。不然岂会让你发现我的行踪?”
“你不怕是萧缵故意在当时放火,就是为了让你暴露?”
元诩点点头:“就是他做的。这就是我说的,他的恶趣味。”
“什么意思?”
“他就喜欢将猎物来回磋磨,放跑又抓回来,直到猎物完全失去信念,他才会慢慢品尝胜利的果实。”
“听起来真恶心。”陈无双皱眉。
元诩指尖轻轻敲击地面:“不妨想一想,表面上看你们节节胜利,把萧缵逼到绝路。可萧缵的目的是什么?他背后的势力有多庞杂?他为什么要冒着擅离封地的风险也要在此时动作?你们真的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萧缵的秘密是什么?”
元诩嘴角漾起一丝笑意,陈无双真的很有趣,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思考并且寻求新的线索。真的很有趣……和师兄一样。
“萧缵的母妃是东昏侯萧宝卷的宫人。”元诩缓缓开口。
“我印象中萧绎的母妃阮令嬴也是萧宝卷的宫人吧?”无双想起以前丁充华在背后说阮令嬴坏话,就揭过她的老底,“就算我们不知道,大人们也是知道的。这算什么秘密?”
“可是吴淑媛被临幸后只过了八个多月就诞下了萧缵。”元诩看着她的眼睛。
他清晰地看到惊讶的神色在陈无双眼里放大:“也就是说萧缵可能是东昏侯的后人?”
元诩冷哼一声:“不管他是否真的是东昏侯的遗腹子。只要他觉得自己是,那他就会是。人们在乎的只是一个名义,至于这名义之下是圣人还是蛆虫都不重要。”
“你说得对。”陈无双点点头,“如果追随他的人是追随着他东昏侯遗腹子身份的话,一切就都串联起来了。”
难怪刘阚和吴淑媛私交甚笃,还参与到萧缵的阴谋中。萧缵这个身份确实很好用,既能吸引前朝余孽为他所用,也能拉拢节节败退的魏人协助他。
陈无双又啃了一口饼:“既然如此,萧缵的目的就不会是太子之位。他拉拢的前朝旧部无非是要复前齐,不会容忍他以梁君的身份自立。而萧缵也没胆量真的复国,世家大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会任由他宰割。”
饼有些干,她说完这一长串后,就闭上嘴细细咀嚼,可惜干燥了许久的唇舌还是很难将饼吃下去。
元诩也没有打断她,从怀中掏出水囊递过去。陈无双直接接过,仰起头灌了一大口。
塔下传来一阵喧闹。无双尽力转过头,看到塔下有两队人在对峙。她一眼就认出了萧纶的金甲,与一旁人的银甲、铁甲都不同,金甲反着日光,几乎要晃瞎她的眼。
元诩甚至没有勾头去看,就已经大致猜出了下面的情况:“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他们中有人知道你和这座塔的关系吧。或者说,引路的那个人就是当年将你丢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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