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身份的信息被灌输进脑内,全部是属于自己十岁时的情况。
江柳不明白这么做的必要性。
但他确实好好的回顾一遍自己不愿意想起的十岁。
以及被切除脑前额叶的开端。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进来的是一位面容柔美的女性,她的美貌充分说明江柳优秀遗传基因的出处。
她的年纪并不大,但岁月却因操劳在她脸上动刀,在眼角精雕细琢出皱纹。
江柳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露出期盼的笑容。
母亲快速的将铁笼打开,之后又为他解开铁铐,轻柔的把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黑发。
“柳柳,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妈妈。”江柳尽量让自己的微笑变得天真一些,“「我们」目前都很安静。”
对他而言,这是最糟糕的状况。
在不知道梦中被发现自己并非十岁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前,他需要瞒过最了解自己的母亲。
可他连说谎都做不到。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重复着这些话,将江柳抱得更紧,“都怪妈妈不好,柳柳再忍一忍,马上就能凑齐找医生的钱了。”
江柳甚至能感受到那双满是伤痕的手在他颈后抚摸,粗糙的根本不应该是这样一位柔美的女性该有。
“好。”
母亲终于松开他,并带着他来到客厅的餐桌旁,一起吃了顿简单的早饭。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味道,以至于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里是梦境,并非真实。
他这么提醒自己,随后颤抖加剧一些。
十岁的自己很久没从笼子里出来,应该更加激动些。
一顿饭结束,整个过程母亲都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说错什么,而让他受到刺激。
无微不至的呵护与关心溢于言表。
而江柳也不便多说,所以整个早餐时间都略显安静,至少没发生最糟糕的状况。
最后,母亲将他送到门口。
“柳柳真的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学校吗?妈妈还有一些时间……”
十岁,也就是小学四年级,以江柳的早熟,自然能独自上学。
但考虑到他上次一个人上学,结果去了美术馆,误导工作人员以为他是某画家的孩子,差点让他把一幅价值百万的画带走。
从那之后,母亲有这方面的担忧也是合情合理。
“没关系,您儿放心工作就好。”
“那就好,放学记得早点回家,妈妈今天有三份工,要很晚回来。”
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纸币,皱皱巴巴的显得局促,总共加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出头。
但她还是从里面取出两张五块与一张十块。
“这是晚饭钱和车费,一定要好好吃饭,知道吗?还有药,也别忘记吃。”
她又嘱咐一句,并且将剩下的钱小心翼翼的折叠好。
母亲是左撇子,但左边的口袋破了个洞一直没有时间修补,只能不那么顺手的放进右边口袋。
“没问题的,妈妈。”
在她担忧的目光下,江柳背着一个小书包,小胳膊小腿的走下楼。
他家住在五楼,没有电梯,身体状态欠佳的他已经略微有些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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