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首的一名女子娇嗔道,来这儿百花楼的大多数都是些中年富态的男子,她们极少见着年轻又血气方刚的男人,何况来的二位人相貌不凡,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在这栋楼中可不多得。

时缪猝不及防手臂柔软的山峦紧贴着,惊得脸都有些发烫,想要把手从中抽出来,求助般看了一眼顾沧。

他是喜欢美人不错,而着两名女子也是绝色不错,但他比起烟尘之地如此大胆豪放的女人,他还是更喜欢小家碧玉或者高岭之花来的多啊。

顾沧只是端着茶杯正坐在他对面,一双狭长的眼眸饶有兴味地看时缪,食指轻点着杯沿,表明了看戏要看到底的立场。

时缪一边忙着躲闪女子的贴近,而顾沧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身边也试着靠近的女人,那女人便默不作声地坐直了。

带着胭脂的唇瓣擦过时缪脸侧时,顾沧才开口:“你们两个出去吧,若是想赎身便和老鸨说道,我与他自会帮你们二人。”

一瞬间,二位女子瞬间怔愣住了,为首的女子轻咬朱唇,再三思索后便退出了厢房。如果她们愿意,她们也不想过这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生活。

遭到解放后的时缪擦了擦脸上的胭脂,面上带着热气的红晕,睨眼有些怒意地看顾沧:“等我出丑你才出手?”

顾沧低头抿了一口茶,平静的声音刺道:“是殿下要来这风尘之地的,臣以为,殿下喜欢这样的。”

“......”这样说是没错,但他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殿下要离开么?”

时缪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不离开。”

风光霁月的男子坐在对桌,半阖着眼,不卑不亢地递给时缪手帕:“依殿下的意。”

发泄一般抓过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在脸侧胡乱地擦了几下,时缪总觉得顾沧那一副淡漠疏离的样子在蔑视所有人。

还颇有一种悬崖上的兰草一样难得。

于是时缪要了几壶温酒,将顾沧手上端着的茶杯换成酒杯,又要替顾沧满上。顾沧的神色不变,似乎是看不惯时缪伤了手还干活,止住了时缪的手,说了句我来。

看顾沧神色不变地倒酒,又仰头将杯中的酒水饮尽,时缪撑着头笑眯眯道:“你可别含着啊顾兄。”

“…”喉结滑动,顾沧声音被酒水烧得有些哑:“并未。”

时缪手上抓着顾沧洁白的帕子,毫不留情戳顾沧脊梁骨:“你这种人撒谎…最是容易了。”

顾沧眉头紧紧皱起,澄澈的眸间写满了百般无奈和不满,洁白的指节被鲜艳的红色衣袍衬得愈发脆弱纤细。

“殿下依然是怀疑我吗?怀疑所有人都探查过,唯独我没有,所以殿下百般试探我却又不肯告诉我?殿下是真心把在下当成至交吗?…又或者真心信任过我?”

似乎是有些许不甘的愤怒,顾沧的手指搭在了腰带上,紧锁的眉头盛满了不悦:“那臣便证明给殿下看罢了。”

“你等等——!”时缪急忙扑上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片袍角。夜风轻轻拂过满是红纱帷幄的房中,吹起满室被情感点燃的、名为情愫的红帐。

顾沧的手抓住的地方比时缪往上一些,男子在不经意之间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赌对了,赌时缪会因为他的前进而后退。

洁白的发丝垂落在男子裸露出的肩膀上,红纱要坠不坠地挂在肩头之下,烛光撒在细腻的肌肤上,竟也生出几分风尘世间的妖艳儿之意。

时缪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即使二人都身为男子,时缪却不知为何不敢去看顾沧的躯体。内心还有些后悔把向来稳重的顾沧逼成这个样子。

“抱歉…我不该这样说。”时缪看顾沧将衣角又拉回肩上,斟酌之后开口。

“你那晚照顾了我一夜,我还怀疑你。”

“......”顾沧有些震惊于时缪转变之快,他说的话是漏洞百出,二皇子还总能在片刻之内说服自己,又反过来和他道歉。

还真是心思单纯的太过分了。

顾沧眸间晦暗不明,他很喜欢时缪的包容,但既恨时缪的善意,又恨自己必须要亲手毁掉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时缪脸上有些发烫,随手拿起桌上一旁的茶杯将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半晌后察觉这是顾沧喝过的,脸更热了。

“回去了!”时缪一本正经地将酒杯放好,正色道。

“好。”顾沧眉眼柔和下来,恢复了平日里和时缪一起时好说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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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见到顾沧已是一月之后,天子不知道从何时的小道消息得知时缪去了百花楼,就把时缪出行令牌取了。

偌大的皇宫闷得慌,时缪觉得再这样下去之后他估计会被憋死在宫内,还是皇帝看不下去了把时缪从皇宫内一脚踹了出去。

顾沧在顾府里读书阅卷正是舒服中时,一位不速之客悄悄从窗边溜了进来。

伴随着风的贴近,顾沧无奈地用食指抵住那人的额头推开——“殿下,除夕才刚过呢,歇息一会儿不成么?”

“我这不是看快到你生辰了么,特地来陪陪你。”

“多谢殿下好意了,臣并未有在生辰时庆祝的习惯。”

“谁说送礼了,我在你院前树下埋下一坛梅花酒,来年再等你生辰那时在开封,你我一同畅饮一晚不愉快么?”

时缪在盘算,顾沧只是淡淡回道:“是殿下想得周到。”

“所以今夜你会同我一起饮酒吗?”时缪迫不及待说出来时的目的,一对乌黑的瞳仁在烛光下衬得亮晶晶的。

顾沧忽然就想到了他在路边曾见过的对他摇着尾巴的幼犬。

“……”放下拿着竹简的手,顾沧试探着把手伸过去,在二皇子满脸疑惑之下拍了拍时缪的脑袋。

“???”时缪在这时候是挺好说话的,让顾沧都产生出二皇子无论在他手下遭受任何蹂躏搓躏,就算惹得他生气了也丝毫没有后果的错觉。

相比其他皇子,顾沧觉得时缪是真好说话,就是性格乖张了一些,脾气也是好的。

“你从哪里进来的?”

“…翻墙?”

“……你翻出去从正门再进来一遍。”

时缪立即拒绝:“哪有进来再出去一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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