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这一段时间在养身子。

自斗坊来人催债后,他就产生了危机感。

对付一个弱书生,用得着派来三个高手吗?

这一次叫郑屠搅了局,那下一次郑屠不在身边时可怎么办?

于是,他试着把上一世学过的散打捡起来。

只是这具身体太弱了,他也只能按上一世的方法,慢慢打熬体能。

而肥皂工坊那边,有了赵三这个壮汉帮着,他现在也就是动动嘴,配配所需的材料。

“教授,小的听人说:韩小娘子叫丁押司给收拾惨了。”

赵三一边卖力地在大锅里搅拌,一边将听到的九曲巷子里的新鲜事,说给胡言听。

他是个老实人,不懂得怎么拍东家的马屁;

幸好他家娘子心思活泛,告诉他说:教授是从咱们巷子里出去的,就把巷子里的事说给他听,这关系就维持住了。

“还有这回事?媒婆子就不管?她不是挺厉害吗?”

果然,一席话勾住了少东家,胡言连着发了三问。

赵三的精神头上来,磕磕巴巴就将经过讲了一遍;听得胡言直摇头。

心想着韩媒婆精明了快半辈子,只为自己打算,全没考虑他女儿今后的出路。

“教授,有件事很奇怪啊。小人娘子说:韩小娘子昨夜里找了她,问小人在教授这里做得可舒心;又吞吞吐吐地叫教授防着点丁押司,是不是那厮想要打什么鬼主意?”

胡言想了想笑道:“他们打我们的主意很正常,我们小心提防就是。”

又吩咐道:“这制皂的工艺你虽然没有完全掌握,但关键的程序已经知道;若有人问起,不到迫不得已,不能说出去。”

赵三憨厚地一笑:“教授你放心,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一个字都不透露出去。”

“那也不至于,到了性命攸关时,你说出去也无妨。”

胡言纠正了赵三的想法后,就去了前院。

眼见正午过了,郑屠还没回来;而去寻郑屠的大妹也没见身影,胡言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安。

他心想:丁押司的鬼主意,难道是落在了郑屠的身上?

可郑屠一身的功夫,在这天台赤城,怕是找不到能制住他的人。

只是暗箭难防啊!

想到郑屠那万事不过脑的性子,胡言有些呆不住了;正想推门出去寻,就听二里地处传来郑大妹的埋怨声:

“胡郎一再交待,你送了货就回来,你却跑去与人喝酒,还未经胡郎同意便与人签了契约;等到了胡郎面前,俺看你如何交待。”

郑屠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就听他醉醺醺地说道:“你这丫头,心里只有你那胡郎,老爹的那些老兄弟,你怕是都忘了吧?”

就听郑大妹生气地说道:“叔叔婶子们是过得苦,奴家也与胡郎提过,可他说时机还不成熟,奴家又有何法!”

就听郑屠嘟嚷道:“成不成熟可不由他来说,现在签了这契约,不成熟也得成熟!”

郑大妹显然还担着心,她说道:“只怕胡郎不肯将这制皂的法子传给别人。”

“他是你未来夫君,你撒个娇,难道他好意思拒了你?”郑屠这时嘴也不见笨了。

胡言不动声色听了几句,就回了屋。

吃过晚饭,待送走了赵三,胡言把手一伸,对郑屠说道:“把契约拿来,我要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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