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明白,我的家人什么也没做错,只是因为我身为警察的职责,你觉得妨碍到你们了,就除掉了她们来报复我?”
“真的,白霁你太不是人了。”
扬立的手里还剩两发子弹,其中有一发是留给他自己的。
他自言自语,神情麻木:“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不是吗?没人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杀这么多人的,就连法医都觉得你是个妖怪,像你这样精细的反社会杀人犯被我除掉了,我也是为社会做了贡献。”
安静的联排公寓,只有远处的车流声缓缓。
扬立举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目光盯着白霁狼藉的身体,打算开最后一枪。
在食指缓缓内扣的瞬间,他的手一松,目光骇然。
白霁在血泊里的手指忽然动了动,身体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他雪白染血的手揉了揉脑袋,额上巨大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抬起眼,看着面前眼眶充血,完全被颠覆认知而愣住的扬立,笑的肆意,“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很特殊了。”
白霁摘掉了口罩,那上半张脸美如壁画,下半张却比恶鬼还恐怖。
他裂开的嘴唇发出截然不同的尖锐叫声,“杀了他杀了他!”
扬立从没见过面孔伤到这个程度,还能活着的人,他的体内好像有两股意识在交替着说话,表情总是扭曲变换着。
时遇一直以来的玄乎说法,都是真的。
白霁不是人,没有人可以扛过两枪还能完好无损的坐起身。
出于本能恐慌的反应,扬立往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以为时遇都告诉你了。”
白霁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侧肩膀下塌,歪斜的站着,笑容森然恐怖,一只眼珠泛着诡异的白,“我不是人啊,不明显吗?”
它只是一团有意识、寄居在他身体里无法拔除的无解诅咒。
扬立的手开始颤抖,手枪又指向了他,“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他扭了扭脖子,温润的语气完全消失,尖厉可怕:“杀人需要理由吗?”
很单纯的询问,天真烂漫,完全扭曲的意志。
扬立被他惹恼,再次连开两枪打中他的胸口。
刚站起来的白霁又一次后仰摔倒在地,扬立冲过去扼住他的脖子,手背青筋暴起,“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就算你是鬼变得,就算你是精怪,也不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些都是人啊!活生生的人!”
他将白霁压倒在地,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脸上,拳拳带着十足的力气,几乎将他整个面骨都砸的凹陷。
白霁没有反抗,只是好奇的看着他领口掉出来的那串护身符。
不能附身...
“难怪。”
他勉强吐了两个字,面颊被一拳打破了皮肉。
浓烈的黑雾环绕在他身侧形成巨大的狐狸,深陷其中的扬立没有丝毫察觉,也没被侵占,机械继续自己的动作。
一直到白霁的尸体变得不像样,整个长廊都血腥不堪,疲惫不堪的他停住了手。
“法律无法制裁你,我也要解决掉你。”
他手撑着地,慢慢爬起来,再次蹲守在尸体身边良久,见白霁没有一点反应,他起身,踉踉跄跄的丢下枪离开。
他应该去买点汽油回来,或许很快他又会恢复成原样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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