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放着几个底盘托,整瓶的红酒和玻璃杯放在那,随喝随取。

伊老师看他俩前后下水,主动帮着倒了两杯酒递过去,“这两天把孩子的包袱甩给了我老公,日子别提过的有多舒心了。”

陆知知接过酒杯,抿了口,“你也是苦中作乐。”

伊老师叹气,“什么苦中作乐,我这是追悔莫及,如果知道孩子会带来多少家庭矛盾,我才不生。”

她靠着她的胳膊,示意眼神往对面看,“看见那边的海老师和西老师没。”

陆知知和白霁的眼神一同望了过去。

“怎么了?”

“海老师跟我一个小区,妻子刚生孩子,平常天天打电话报备,偶尔我下班还能看见他在给老婆买水果,贴心的模样我差点就羡慕了。”

伊老师说到这就冷哼了一声,“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跟西老师聊敏感话题还开房。”

陆知知:“...这事你怎么知道?”

伊老师:“年初的时候你不是回老家了么,我们几个距离近的老师聚在一起吃饭,海老师喝的太醉了,我原本想送他回家,结果他嚷嚷着不肯回去,非要去西老师家住,要不然就和她一起上酒店...那场面,真的尴尬死了。”

“你看现在,他还一点犯错的尴尬都没有,像个海王似得到处找女老师聊天,要不是知道他有点背景,我都想曝光他了,最关键的是他仗着自己资历老了还总嘲笑我孕后发福。”

陆知知沉默。

身边的白霁则是开口:“我可以不要孩子。”

她一呆,转头看他,“根本问题好像不是这个。”

伊老师:“确实,每个男人都有不同的毛病,就像我老公虽然不会去外面花天酒地,但对他而言只需要工作拿钱回来就行了,搞得我好像就不用上班,家里大小事务都要我来做,孩子也要丢给我,让他照顾几天孩子,就浑身刺挠提不起劲。”

一肚子的憋屈今天噗噗噗地全往陆知知身上倒了,连带着伊老师看白霁都有点不爽。

她大概有些酒精上头,很不满的说:“不过白医生话说的太绝对了,现在的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知道主意以后会不会变。”

温泉池的水温太高,潮湿的水汽让白霁的口罩很快就贴了面颊,他不得不摘下口罩,望向伊老师,“如果能改变,我不会来找她的,我一开始就努力过了,不想打扰她的生活。”

“但是。”他低下头,眼眸暗了几分,闪过一丝兽性,“根本控制不住,只要第一眼看见就会被吸引。”

旁边仅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女老师们听见这番话,无异于是深情告白,她们看向白霁坐在水中还将大部分莹白腹部暴露出来的模样,比起学校内那些年纪轻轻就秃顶的男老师,简直是尤物中的尤物,月下的辉夜姬。

他还有那么专情的品德,对扯进不少桩杀人案里的陆知知,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陆知知本人根本没对他的话产生多少遐想,她的脑子里控制不住的闪过那双幼嫩泛白的狐狸眼,与如今成年的白霁正在重合。

是那个东西在迫使白霁留在她身边。

陆知知隐约明白了起因,觉得寒意侵袭后背,整个人都往水下沉了沉。

“现在谈论这些严肃的话题还为之过早呢。”

伊老师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借酒发挥,扫了兴,连忙转移了话题,“当然,我有点喝多了,别当回事。”

成年人的压力各色各样,陆知知并没有往心里去。

一行人谈论间,不约而同的提起了那座可以从酒店俯瞰到的隧洞。

恰逢服务生走过来送果盘,顺口提了一嘴,“那个隧洞因为灵异事件很多被关掉啦,传说是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发现当官的丈夫出轨,想往上举报,结果被丈夫开车撞死在了洞里,自那以后里面就经常出各种死人的交通事故。”

“时间久了就封掉了,但还是有很多网络上的冒险家进去探险,因为传说中走到隧道尽头的人会遇到那个女人拍你的肩膀,你可以向她问一个问题,但不能回头,回头的冒险家全部都消失了。”

借着酒精,一行人都有些兴奋,有老师问:“这是你们这的私人项目吧?需要额外收费吗?”

这么一问,服务员还真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我们是会提供一些照明设备,但是也确实不介意晚上去,那里面的路真的不好走。”

“来都来了,我们十几个人,搞点野外活动去。”

还真说去就去,泡腻了温泉池的老师们纷纷起身去披衣服,跟着服务员去租借设备。

陆知知已经陆陆续续两杯满满的红酒下肚,面颊熏的发红,捂了捂发烫的脸,“我们也去看看吧。”

白霁欣然拉她起身,两人换好衣服,拿着手电跟在大部队的尾巴,弯腰钻过铁丝网走进了那段小路塌陷不少的无人区。

路边有防护网,但光芒远远照过去,山野荒凉,悬崖陡壁,偶尔还有怪异的鸟停在枝头低叫。

人多怪异的气氛就能驱散了不少,抵达那隧道口,一阵凉风袭来,所有人都汗毛直立,看着那用巨石堵满大半山东的隧道缄默。

“我们还要爬上去?”有人问。

陆知知则是拍拍白霁的胳膊,小声询问:“你能看见吗?是不是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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