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干笑两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瞟了一眼面容肃穆一本正经的傅霆川,意有所指:“他不嫌弃我就好。”

要能不把她往监狱里送,那可就更好了。

姜月的声音含在喉头,尾音带着笑意,软软的,撒娇一样。傅霆川觉得心头一软,只觉得耳根发烫。

他下意识瞪了姜月一眼,让她不要胡说八道。

姜月:“哎呀,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晒伤了!”

“下面邀请我们的战斗英雄,傅营长上台讲话!”

如雷的掌声中,傅霆川使劲搓了把脸,把小手巾装进兜里,上台讲话去了。

姜月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背影带着点怨气。

又咋地了?她说错话了?

姜月没闹明白又有哪里惹到傅霆川,男主喜怒不定,她不小心都不行。

不过她必须承认,傅霆川的形象很抗打,穿一身脏兮兮的作训服站在台上,矫健伟岸,五官立体,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像裹了一层蜜,特别招人。

傅霆川从风沙漫天的戈壁,讲到血肉横飞硝烟弥漫的战场,讲到战友们在艰苦的环境下乐观的心态,有趣的日常小事,还有拼尽全力,悍不畏死的牺牲。

底下的战士们听的热血沸腾,战意昂扬。

身边的兄弟俩坐姿都端正了许多,脸上显而易见露出激动的神色,就连向来面无表情的傅小山,激动地脸蛋红扑扑的。

姜月在物欲横流的娱乐圈里冲的冰凉的血渐渐热了起来,她恍然意识到,她来到了他爷爷年轻的时代。

看着傅霆川,她深切体会到爷爷深入骨髓的那股阳刚正气。

她想,或许,这就是她穿到这个时代的意义。

伴着震耳欲聋的掌声,傅霆川走下台。接下来是歌舞演出。

兄弟俩年纪小坐不住,在凳子上拧来拧去,想到在赵大姐家兄弟俩一人喝了一大缸糖水,姜月放他们去厕所:“快去快回,不要乱跑。”

她看向身边这个坚毅的男人,原着里提起过,傅霆川之前所在的单位做的是隐姓埋名的秘密工作。他十几岁离家,和战友兄弟们出生入死多年,终于能站到阳光下接受光环和荣誉。

可他的生死弟兄们都不在了,有人甚至连名字都不能留下。

她忽然明白傅霆川为什么不想参加欢迎会。

别人看到的是功勋,他看到的是沉重的牺牲。

姜月忽然有点心疼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卢政委干的就是思想指导,一双眼睛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姜月看傅霆川这个眼神的意义。

他现在觉得姜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以前的泼辣劲儿,说话办事有理有度,对孩子也好。

他先前还想着,要是傅霆川的婚姻真的过不下去,就试试撮合傅霆川和他女儿小暖,现在看来,俩人这么好,根本不用他横插一杠。

这时候,小周匆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卢政委的表情凝重:“小暖?怎么可能!我去看看。”

卢政委走了一会儿,还不见兄弟俩回来。

傅霆川:“我去看看。”

“我也去。”姜月现在都有点丢孩子应激综合症,不过想到这是军营,放心了,再猖狂的人贩子还不至于在军营里抓人。

后台。

“军医怎么还没来!小周你再去催催!”卢政委拿毛巾压着女孩的伤口,又焦急又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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