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静之睡到自然醒才起床,一来没要紧事做,二来昨天实在太累了,他要好好睡个够。
静之起床已是10点多了,洗漱过后,出到院子,不见弱水和师傅在院子。
去厨房看了一下,有几只蒸熟的红薯热在锅里,他将红薯拿到院子桌子上,看一看茶壶有师傅早上泡的茶,他倒了一杯茶,边喝茶边吃红薯。
他正在享受这自然醒的舒适和热乎的红薯,外面传来马蹄声,掩着的门被打开,来者正是尚善,尚善拉着马进门,看到静之正在享受地喝茶吃红薯,就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说,“有红薯吃也不留点给我吗?”
静之想不到尚善今天会过来,以为昨天跟她说了这么一番话,她可能以后都不来,或者会过个几天再过来呢。
静之也笑笑说,“我哪知道你来,而且我也是刚刚才开始吃的,你赶紧过来一起吃吧。”
尚善将白马拴好,欢快走过来,静之拉开旁边的一张竹椅让她坐下,并倒了一杯茶给她,说,“来试试这红薯,挺好吃的,这个是师傅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品种,表面是紫的,但里面的肉是白的,但白肉中间却是有一点点紫的,比我以前吃的都要粉糯,很好吃的。”
看到静之对这个红薯说了这么多广告语,尚善将信将疑地拿起一条,剥皮吃了一口,果然是又甜又粉。尚善欣赏地说,“这什么品种啊,果然是很好吃,下回你给我一些做种,我拿回去叫人种几畦。”
静之笑着说,“种几畦,那只能拿来喂猪了,你一家都吃不完。”
尚善笑着回答,“吃不完可以拉到集市卖啊,我的小贩技术应该没几天就卖掉了哈。”
静之听了莞尔一笑,说,“你做小贩确实做得不错,可惜你的大小姐身份哈。对了,我,我以为你以后都不来了呢,或者过几天才会再过来。”
尚善看着静之说,“为什么不来呢?就因为昨天你跟我说了那些话吗?你昨天说那些话不也是为我着想吗?你当我是朋友为我好,我有什么不理解的?”
静之看着尚善点点头,说,“你明白我就好了,如果你不理解那我也是没办法的哈,你不来找我,你知道我都不敢去找你的哈。”
尚善做个鬼脸说,“为什么不敢来找我,怕得罪了我,我会放狗出来咬你吗?”
静之被她弄得忍不住发笑,说,“你不见我每次出去都是带一条打狗棍的吗?你的狗出来咬我的话,那你家晚上有口福了,有狗肉吃了。”
尚善听了不由吃吃笑起来。
尚善吃了两条红薯,然后喝了一口茶,对静之说,“现在有空,我要对昨天的实践课再做一些理论上的补充了。”
静之知道尚善要跟他说有关昨天神经线的问题了,回尚善说,“洗耳恭听。”
尚善对静之求知若渴的态度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说,“昨天我跟你说到的神经线,它是是连接猪大脑和猪各个部位的肌肉、皮肤、骨头等的,就是猪各个部位将其受到的冷热感觉、触觉、痛觉等各种感觉传给大脑,让大脑知道外界的信息,然后再由大脑发出指令给相关部位,令其做出相应动作的。打个比方,猪的右后脚碰到放在地上的一块火炭,后脚感很热,后脚的神经线将这很热的感觉传给大脑,大脑反应很快,它马上发出指令,它的指令就是通过神经线传输到后脚,让后脚的肌肉做出动作让后脚离开这火炭,而且大脑还要命令猪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不要去碰这块火炭。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我说得自己都感到有点乱哈。”
静之点了点头,说,“我理解,那跟人一样,人的大脑与手脚及其它部位也是有神经线相联接的,大脑和这些身体部位之间的信息传输就是通过神经线。你意思就是想将猪的神经线切断,这样猪身体的知觉就传不到猪大脑,就相当于猪中风了,猪对于其身体就没有感觉了,当然也没有痛感了。所以我先运刀让刀先切断猪的神经线接着再切断猪大血管,猪没有知觉后才放血,猪就相当于没痛苦地被杀掉了。”
尚善张大口看着静之,想不到静之虽然是嘴巴笨了一些,但脑袋却是一点都不笨的,很多东西一点就通。
尚善惊讶的眼神让静之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他说,“这个原理其实也挺好理解,你不要认为很难嘛。”
尚善才缓缓地说,“嗯,确实,如果认真去思考的话,确实也不难理解。只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接受新事物,不能接受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你刚才对神经线的理解都对,那你下一步就是去实操,真正地去动手、去练习,去摸索下刀的位置,练习运刀的手法之类的,这些只能靠自己去摸索练习,然后总结,再实操试验,再总结,直至你完全掌握让猪无痛苦的杀猪方法,而由于猪一开始就是被先割断了神经线,失去知觉,所以猪甚至不会叫的,这个过程你做得完美的话,你的杀猪方法不但可以让猪无痛死去,还可以让猪不会发出惨叫声。”
静之明白尚善说的意思,他说,“我明白了,我肯定要练到这一步的,你放心。另外,神经是有组的,在大血管的左右各有一组,一刀进去只能割断其中一组神经线及大血管哦。”
尚善笑笑说,“这个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点了,第二点就是猪的神经线应该跟人一样,总的神经线分成中枢神经线和运动神经线,中枢神经线就是猪各个部位传信息给大脑的神经线,而运动神经线就是大脑发指令信息给各部位的神经线。我们要切的就是各个部位传输信息给大脑的中枢神经线了。运动神经线则不用去管的。”
尚善说完,静之提出了他的疑问,“嗯,我明白你说,那究竟哪一侧的神经线才是中枢神经线?我要割断左侧还是右侧的神经线?”
尚善吐了一下舌头说,“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不知道啊,二选一,只能你在实操时做试验咯。你到时先割左侧的,割完猪就没知觉了,那左侧就是神经线了,否则就是右侧了嘛。”
静之点点头,说,“嗯,那我知道了,下次我跟黄屠夫出去杀猪时央他让我试试用你说的办法给猪放血吧,要练到一刀快速割断神经线和大血管才行。不过,估计黄屠夫没这么容易让我动手,可能要多给他做几次帮手之后才行。”
尚善说,“这个简单,我跟他说一下就好,我家杀猪都是叫他的,给他的工钱也比其它人高,他应该会给我们家一些面子的。”
静之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能自己做到的就不必欠人家人情,尽量不要欠人家人情,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尚善吃了一惊说,“我几乎都忘了我跟你说过这话了,是的,这个是的,尽量不要欠不熟悉的人的人情,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还。经常来往的朋友倒问题不大,因为经常来往,人情容易偿还,而且朋友间也不叫欠人情,而是叫相互帮助,这相互帮助也是朋友间增进感情的方法之一。”
静之幽幽地说,“我们是朋友,但都是你帮我,我都没帮过你,我们这样是不是无法增进感情啦?”
尚善笑着说,“你不是也给了我很多好处吗?我在你这里吃过多少次饭了?你看,今天还吃了你的红薯呢。”
静之对善解人意的尚善笑笑说,“你在我们家吃饭是因为你帮忙做小贩的功劳,今天的红薯是感谢你教我神经线的理论知识哈。”
尚善吃吃笑,说,“如果学校老师知道他们教给我的知识只换来几条红薯,肯定气得要跳起来了。”
静之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在学校是学医的啊。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尚善嗔道,“那你以为我是怎样知道杀猪理论方法的?怎样知道猪身体结构的?怎样知道神经线知识的?我在省城读完中学后就是在一家女子学校读西医的。你之前都没问我,我也懒得主动跟你说了嘛。”
静之啧啧称奇说,“西医动手术我听说是要割开人的肚子啊,手啊,脚啊之类的,那是不是要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要先将人的神经线切断?这样在动手术割开人肚子时,人才不会感到痛?”
尚善一听静之的问题,气得要晕,“你是不是傻?切断神经线你以为很容易就接得上的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麻醉药吗?”
静之一脸坏笑说,“我听过,我只是想用你教的方法来学以致用而已。”
尚善看静之坏坏的表情以及说的话才知道静之是捉弄她,不由气得拿小拳头打静之,静之也不躲,只是哈哈大笑。
一番打闹后,两人继续喝茶聊天。
现在的天气真的是不错,不冷也不热,不时还会有些凉风吹过来。尚善轻声说,“静之,你觉不觉得现在安安静静喝茶聊天的时光也很不错的?”
静之不由也柔声说,“嗯,我也有同感,俗事烦人,有时候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和你说说无聊话再喝喝茶就真的是很惬意。”
说完,两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地感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直到快中午,弱水和师傅回来。
师傅和弱水进到院子,见到尚善来了,师傅和弱水打了个招呼,尚善也回应一声,然后问道,“师傅,我上午过来就没见到你们,你们去哪里了?”
尹师傅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我和弱水早上起来,见静之还没起床,想到他昨天走了很多路,很辛苦,所以打算今天杀一只鸡给他补补身子,所以我和弱水去集市买了一些中药材回来,打算煲个鸡汤的。”
弱水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静之,然后对师傅说,“我先拿东西进去,我们中午就吃面条吧,我现在去下个面条,我们晚上再杀鸡煮汤。”
师傅点点头,弱水就拿东西进了厨房。
弱水的面条很快就煮好了,弱水给大家一人盛了一大碗,一起在院子围坐着吃。
吃完面,师傅还是习惯去睡个午觉了,而弱水则说去洗碗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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