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破碎支离的前一秒,迟鸢“重生”了。

确切的说,是时间觉醒了。

这一次,发热的迟鸢睁开眼,看见的不再是江望舒的脸,也不是匆匆赶来的江悬。

她醒了一会瞌睡虫,推开了窗。

新鲜的空气顺着风与缝隙大股大股涌了进来,但第一时间映入迟鸢眼帘的,是对岸星星点点的长河。

原来是上元节到了。

迟鸢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这场梦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维度,梦中的她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有需要保护的家人,有很好的师兄师姐,他们曾经一起度过春夏秋冬,甚至是拯救世界。

但这个世界的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

要不是看见了天上河间的孔明灯和莲花灯,迟鸢竟是不知,今夕是何年。

一年又一年的上元节过去了。

顺利长到十八岁的少女身形窈窕,仰望天空时,那双清亮的瞳孔里完美的倒映出满天的星光。

迟鸢想,“真羡慕啊,其他世界的我。”

不同时空的她觉醒程度不同,留下来的人也有限,不巧,这里的迟鸢刚好晚了一步,所以她什么都没有了。

再一次重启世界线后,时间的神明选择了退隐幕后。

无聊的时候,她常常去那家酒楼,按着第一直觉点很多很辣的菜,还养了一只很白很白的小狗,逢人问起就叫它阿青。

经常有人问起:“为什么它那么白,你管它叫阿青?”

但是迟鸢还是不会喝酒。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哪怕已经及笄,她从来不点酒,只喝那一盏清茶。

人间的岁月一晃就是上千年,新生与死亡每天都在发生,唯有时间的国度永恒不变。

阿青死了,是寿终正寝的。

迟鸢留了她觉得很麻烦的长发,也变得爱打扮起来。

她的头发常用一根红色的缎带束着,发质如锦,好得不用打理,是走在街上都会被搭讪羡慕的程度,迟鸢得到过很多发饰或者发簪,但她只喜欢看银杏叶片上打瞌睡的毛毛虫。

迟鸢期待毛毛虫能破茧成蝶,但是很遗憾,它挣扎着死在雨季,那对美丽的翅膀被雨水打湿了,抬也抬不起来。

下雨的时候,迟鸢盯着伞行的油纸伞看了很久,但是看来看去,总觉得哪一把都不是她的,哪一把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曾经试过与普通人或者修士产生羁绊,也遇见过很多很好的人,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稀薄寡淡,生命也如薄纸般脆弱。

在迟鸢眼中,修士和凡人几乎都是朝如青丝暮成雪,但在他们眼里,数百年来迟鸢容颜未改,这真的很奇怪。

有人包容她的全部,就有人避而远之。

再后来,有的人飞升了,有的人埋在尘土里。

飞升上界的仙没法再回来,迟鸢也要守着她的下界,死去的灵魂去了地府,迟鸢偶尔还能看见他们的转世。

迟鸢慢慢意识到,自己是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的,于是她拾起了谁的理想。

少女游历在山水之间,斩一斩不断的旧缘,缔结新的因果。

临近日出的时候,她来到了多雨的青州,听说那里有一片海,海和井相连,井里藏着鲛人,那是一种狡猾的生物。

果然,在涨潮的时候,有只小鲛人出现了。

他嘴硬的说:“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没让你救。”

迟鸢:“…?”

结果鲛人缠上了她,迟鸢说自己要去雪山,于是她拐走了鲛人族的小王子。

雪山的花开得很好,据说看守它的是一群狼,但有个问题,迟鸢把花拿去卖的时候,这群狼还在内讧,听说是即将成为首领的孩子跑了。

带着鲛人族的小王子,迟鸢来到了天下第一州。

神州的人不太好相处,尤其是她发现自己被讹的时候。

迟鸢决定讨厌他们一会儿。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这里有一个很特别的,和世界力量不同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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