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薛灿醒过来,薛老爷子和王氏也很高兴。
薛老爷子高兴自己的决定没错,胡先生能治伤,保住了大家长的颜面。
婆婆王氏高兴自己省了一笔银子,她是个极其抠门的人。
三婶一脸不屑,说话阴阳怪气,“哎呦,我就说灿丫头没事吧,非要送去县里做什么,真当自己是小姐啊,哪有那么娇贵。”
薛沐要气死,却想不出反驳的话,憋得脸通红。
“三婶说得对,您才是真小姐,”薛灿声音不高,攻击力极强,“可惜是个丫鬟命。”
一听这话,三婶神色一变,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蒋氏娘家是县里富户,她曾经确实是小姐。
薛家老二活着的时候,有几年运气特别好,做成几笔大买卖,跟蒋家有了生意往来。
那一年蒋家长孙摆满月酒,薛老二带着弟弟去吃酒席,薛老三遇见蒋家小女儿,两人一见钟情,彼此看对眼。
蒋家一开始不同意,薛老二是有本事,但没有家底,父母兄弟都是农户。
怎奈薛老三一张巧嘴,把蒋氏哄得心花怒放,让她跟父母闹,非薛老三不嫁。
薛家这边,爷奶本就疼老三,老三一闹腾,他们逼着老二去蒋家说亲。
薛老二没办法,蒋家也没办法,商量来商量去,蒋家松口提出条件,拿出一百两彩礼,他们就嫁女儿。
薛家掏空家底,还借了外债,才将蒋氏娶了回来。
蒋氏嫁到薛家,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她不是软弱的性子,当即大闹三天三夜。
爷奶说了一箩筐好话,薛老三自己各种发誓保证,会跟二哥好好做生意,让她过上富贵日子。
头两年是过得不错,后来薛老二意外去世,薛老三不争气,没保住二哥留下的摊子,银子越赚越少,蒋氏哪里还能享受小姐生活。
薛灿根据原主的记忆推测,蒋氏整天针对老二家,肯定有自己生活不如意,而产生迁怒与怨恨的原因。
话说回来,薛灿这话,不仅戳到蒋氏的痛处,也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蒋氏家中一霸,平时家里人都捧着她,没人敢对她说难听的话。
许氏险些被吓晕过去,她颤抖地劝自家女儿,“灿儿,这话可不能乱说。”
薛老爷子和王氏亦是心惊胆战,什么话都不敢说,悄悄打量三儿媳的脸色。
蒋氏颤抖着举起手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竟什么话都没说,身子一扭,怒气冲冲回东厢房,啪地一声摔上门。
这种表现,显然是气大了。
薛灿不屑冷哼,不管那边老两口的脸色,让许氏扶自己回房,并且嘱咐薛沐,也要使劲摔门,发火谁不会啊,别以为老二家好欺负。
许氏胆小怕事,觉得不该吵架,但她又不敢凶女儿,只能一直嘀咕,什么不太好,不应该,小心伤之类的。
薛灿耳边嗡嗡作响,头更疼了,“娘,没事的,我回小跨间休息会儿,您跟弟妹也松口气吧。”
西厢房有两间屋子,外间摆着桌椅碗柜,还有烧炕的灶台,里间是睡觉的地方。
再靠里还有一个小跨间,原本是堆杂物的地方,薛灿长大后,便搬到里面,跟弟妹分开睡。
她受伤昏迷时,睡在里间炕上,现在终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房门一关,她松了口气。
真没想到,会穿到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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