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地面上全是水,你坐在上面咋不凉?大家在问你,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石登华看着石邦奇,“结果我结婚了都不知道,你出门的时候我们就提醒你了。是包括你出门当天,一共只有三天时间。”
“你当真结婚了?儿子?热闹不?我以前的战友来了没有?我还说和他们喝几杯。”家人把他围在中间,他无辜的眼神看着大家,“错过了你的婚礼,只能等小二结婚了。”
“父亲,我弟弟还有好几年呢,你就不要操心了。那时候他自己办,我们帮衬一下就可以了。”石登华看着他接着问:“你去哪里了这几天?”
“我没有去哪里啊?我就在家,我的意思是我的心在家,身体在外面。”石邦奇接着说:“给你老者来一支烟。”
石登华没有给他纸烟,而是到堂屋把水烟筒和烟丝拿过来递给他。“你有没有去偷人抢人哦,看你吞吞吐吐的。家里一直担心你,但又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你平常游山玩水不是都回家吗?咋关键时刻掉链子。”张氏准备捏他的耳朵,他双手把耳朵捂住,既为了躲避张氏的粗手,又为了抗议张氏喋喋不休。
“我去打兰寨和潘老佳玩了,刚开始和他比武,然后陪他唱歌,又和他去接媳妇,对了,他的头发剪短了,现在很帅,眼神很犀利,迷死一片女人,等一下留意小女儿哦,不要喜欢上他了。我和他约好了,明天过来吃你的结婚酒。”石邦奇终于把这几天的大致行程和石登华说了。
“啊,什么?结婚酒?”家人都惊讶不已。他是真的记错了日期了。
“父亲,我们都结婚了,他来吃结婚酒干嘛?家里还有一些酒肉,他来了我们好好招待他就可以了,要是他想多陪你几天,那就在家里住就是了。他来了我们就给他做几盘菜,你们喝几杯吧。”张莎莎嘴巴有点不利索的和公公石邦奇说。
“昨天都结婚了,今天你回家,明天邀请疯神潘老佳来吃喜酒,父亲,人家会笑话你的。也会笑话咱家,明天办酒,村民还以为我们还要收礼呢。父亲,能不能他来吃饭就可以了,我们好好招待行不?”石登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昨天、今天、明天、反正都是天意作弄,让我错过了你的婚礼,但是,我不能在潘老佳面前掉链子。”石邦奇说:“主要是想给他树立典范。”
“那父亲的意思是?”石登华小声问道。
“第一,请村里的唢呐匠来吹吹打打;第二,是杀一头猪,我邀请大家吃活血,当然也要吃肉,尽管吃,放开吃,免费吃,我高兴;第三,你们重新拜堂,老者没有坐在高堂结婚算个球。前天只有你妈坐在神龛边,人家还以为我真的死了,或者是真的疯了,我就是要证明我没有死也没有疯,现在还领着工资的大活人,是家里的主心骨。”石邦奇说完,遭众人反对。
石邦奇接着说:“叫唢呐匠来吹吹打打,我们可以对外宣称不是给你结婚,可以说成邀请他们来家里娱乐休闲,就像城里的卡拉OK一样,唢呐匠也可以在家开心一下,到时候给他们每个人包二十四块钱的红包,感谢他们的辛苦付出。叫你拜堂成亲,也不要当真,就当给潘老佳演戏,让他看着觉得老石家还行,另外我算了一下,你们两口子都命犯二婚,这次拜堂,也是希望冲抵一下,让你们长长久久;吃活血也是我的最爱,寓示生活红红火火。至于我耽搁你们的婚礼,我给你们道歉。孩子,父亲爱你们。李月芬,老公爱你。”
“父亲,你。”石登华看着父亲表示无奈。家里还有一头一百多斤的小黑猪,已经养了一年多了,石登华说:“好吧,父亲,那你一定要在家哈。另外不要一天李月芬的喊,那是我丈母娘,你的夫人是我们家老张妈。”
大家忍不住笑。石邦奇倒是很生气,估计是错过了儿子的婚礼是主因。“按照我的意思做就行了,啰嗦什么,等一下你和张莎莎去邀请全村老少,明天八点准时杀猪宰羊,对了,要不要杀三只山羊,三羊开泰。”
张氏说:“杀你个头,你卡里只有六万多了,你还杀,孩子的学费不要了?开年还想建房子呢,我盘算了一下,建房子就要两万多,这都是家里有吃的粮食的前提下。”
“钱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要明天补办婚礼。”石邦奇站起来又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石登华和张莎莎一家一户的上门通知。见人就说:“明天早上到我家吃饭,我爹要给我补办婚礼。免费吃喝,不用送礼,就当感谢村里乡亲们的辛苦。到时候一定要来,要杀一头猪。不来的话,我就生气了哈,我爹更会生气。”当然,遇到长辈,石登华还会在前面加一个尊称的。
去喊唢呐匠时,石登华还给每一个人都带一块红布,表示敬意,唢呐匠在农村普遍受欢迎和尊重,特别是布依族聚集区域,唢呐就是“万能”乐器一般,红白喜事样样都可以吹,当然有专门的曲调来应付不同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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