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翔亦把黑市买的物资拿了出来,满满一大篓,惊呆了众人。

“你哪来的钱?”

“妹妹买的,妹妹买的。”

兜里没两个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林可艺愤怒的举起扫把对着苗翔亦的方向抽打。

苗翔亦一溜烟窜到大哥身后,贱兮兮的探出头,无比惜命。

这锅太大,他想背也背不起。主要是这一大篓好几十,他兜比脸都干净,背了也没人信呐。

“那我就放心了。”林可艺语气平平,慢悠悠放下手中的扫把。

还以为小儿子上哪发财了,结果白瞎。

苗淼???这看也不看我一眼是几个意思?我不需要被关注吗???

好吧,都知道我有钱,这么一想心里又舒服了。

原主是个能存钱的,父母哥哥姐姐三不五时给个几毛一块的,都被她攒了起来,想想现在的物价,大米也就一毛多两毛一斤,谁敢说这不是巨款她跟谁急!

林可艺依次拿出暖水壶和搪瓷盆,搪瓷杯子,女儿手里没票,这些估计都是黑市买的,她没敢问价格,怕自己心疼。

只能摸了又摸,目光扫过苗心蕾和苗淼:“这些以后给你们当嫁妆!”

“妈,你要不要这么吓人,你女儿这还小呢,还不得等个几年,多陪陪你们。”

苗淼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上前抱住妈妈的胳膊撒娇。

吓死个人,前世活到二十多岁都没谈个恋爱,这才十六岁就准备嫁妆了?再说了,结不结婚还不一定呢……

“妈,我也不着急嫁人。”苗心蕾见缝插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对,对,先等几年,孩子还小,慢慢找个好的,不急!!!”

苗国强光想想都难受,只能自我安慰嫁妆会有的,女婿会有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苗翔亦苗翔北,两两对视,事关两个妹妹,明哲保身最重要。

“妈,我看也别留了,拿来用呗。”

这些人,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分花,抠抠搜搜的,也是醉了。

在她的观念里,东西可以囤,该用还是得用,要不就干脆别买,得让他们慢慢习惯才行!

“太贵了,不能用!!!”

“妈,用吧,家里就一个盆,早上起来还得轮着用,你用一个,我和姐姐用一个,

暖水壶放你们房间,杯子你和爸一人一个,晚上想喝点热的也方便不是?”

“再说了,小兰现在在供销社上班,这些都是瑕疵品,都没用票,你看这是不是掉了点漆?”

苗淼指了几个地方,示意大家看。

“还真的是,你不说完全看不出,这可得好好谢谢小兰!”

林可艺看着掉漆的地方,不仔细一点,完全看不出来,这可省了不少钱。

苗淼算是看出来了,林可艺舍不得用,无非是这些东西贵也就算了,还需要工业票,买个暖水壶就得六张工业票加8块钱。

“那里换的,两斤肉票,十斤粮票,十张工业票,放心用。”

仿佛没看到众人吃惊的神色一般,她又从兜里掏出一沓票据,塞到林可艺手里。

“淼淼,你这运气也太好了。”

这运气,林可艺都羡慕了,以前供应粮不够,一天吃两顿,半夜孩子饿得哇哇叫,孩子爸去买粮,去三次也就能买到一次,就这都谢天谢地了。

“那是,我都说我运气好,二哥还不信。看看,这些就是实力。”

苗淼拍拍胸脯,傲娇的小表情,手指还朝着物资画了几个大圈圈。

“麦乳精你和爸一罐,我们五个一罐。”

苗淼手快把罐子开封,递给苗国强,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爸妈,这罐开过的,你们得赶紧喝,要不然坏了浪费了。”

两口子睁眼说瞎话:“你们留着喝,我们都这年纪了哪还需要喝这个,甜不拉几的。”

“不管什么年纪都得补补,别不舍得喝,看你们一个个瘦得,再看看我。我们这罐给小弟收着。”

苗淼安排得明明白白,不让大家拒绝。

当父母的就是这样,自己舍不得吃喝,总把好东西留给孩子,亏待自己。

来了这个世界,感觉自己总操着老母亲的心,难不成系统让我当保姆来的?

“哇~谢谢姐姐。”翔晨抱着罐子手手舞足蹈,一路往房间跑。

也没人抢,不知道急点什么。

白糖红糖让林可艺收了,大白兔奶糖和水果糖都平分,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

蓝色棉布给苗国强,实在是他的衣服太旧了,苗淼都看不过去了。

家里人口多,就算林可艺和苗心蕾偶尔能买到一些瑕疵布,还是远远不够,只能先紧着孩子。

“今天可是粘淼淼的光吃肉又吃糖,这事可不能往外说。特别是你,说了以后好吃的都没你份。”

苗国强敲着桌子,视线扫过众人,然后点了点翔晨的小鼻子。

哥哥姐姐如小鸡琢米般点了点头,只有翔晨皮皮的回了话“爸,我精着呢”。

苗国强无可奈何,挥了挥手,“行了,散了散了。”

回了房间,苗国强脸上哪还有什么严肃的表情,嘴快咧到耳后了,摸了摸桌上的棉布,女儿果然是贴心小棉袄。

林可艺看了看发憨的男人:“差不多得了。”

“这才哪到哪啊,没看孩子心疼我们呢,孩子孝顺我们也舒心不是”。

苗国强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算苦尽甘来了。

别看苗家现在日子过得不错,那也是苦过来的,帐,不算不知道,两口子工资每月加起来能有55块钱,

每月光供应粮和煤就去了30块,孩子每年学费小初6块,高中10块,一整年能存下几十块,都算了不起了。

南方的夏天,昼长夜短,七点了太阳还未落下。

“姐,我睡会,小兰来了再叫我。”

苗淼困得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她这一天从早到晚好像什么都做了,又总感觉有什么没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睁开眼,看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

门外小声说话的两人也注意到房间里的响动。

“淼淼醒了,快起来,我爸还在楼下等着呢。”

惠兰来到床前想把她拉起来,好吧,没拉动,反把自己弄出一身汗。

苗淼……

苗心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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