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钟云嫱的名字在临都城内频繁被人提及。她厌烦男人们只要听到烟花之地就兴奋,搞得跟没见过女人一样。

“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时间耽误不得,麻烦程公子让让。”

昨天在忆章台放烟花,惊动临都。听父亲讲,圣上曾过问,忆章台什么时候开始白天也放烟花。得知是钟鸣珂闹得,并没有继续追究。

钟鸣珂破规矩,白天放烟花,圣上不追究,可是钟云嫱,她一个姑娘家,居然也有胆量在忆章台瞎折腾。很多人认为她哥荒唐,她这个妹妹做一些荒唐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

看样子,是大家错怪了她。

她不像是那种不懂事瞎闹的姑娘,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却又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程公子,我哥还在家里等着我。”

来这里采办,程立放想了一下,是钟鸣珂母亲的忌日,赶紧让开,耽误了活yan王的事情,她又要挨打。

他随着她们一起走到店门外马车旁,钟云嫱回身俯身向他行礼。

刚从别处买来糕点的小厮,跟着自家公子看过去,是一辆马车,看着像是钟府的马车。钟大公子来这里干嘛?程立放回过神来,让他把这些糕点全部吃完。

人走了,还要糕点干什么?

刚才应该想办法多说几句话,多留她一会儿。

钟云嫱回去之后,钟鸣珂的马车已经在门前等着了,他不让小香跟着,“你和小勺子去东厨数八万万粒大米。”

小勺子不知道主子又出什么幺蛾子,嘟囔着让他安排别人做。

“小香,监督好小勺子,他做不好,我罚你。”

这都什么事,关我什么事,小香气得不行,向钟云嫱求救。钟云嫱让她放弃挣扎。这种活,没事找事,不完成不会有惩罚。

可夫人的墓地葬在城外偏僻的山上,以前他们每次来的时候,走少有人走得小路,避免被人发现。临都城内的老人陆续凋零,社会上的风声松动了,不再走小路,改走大路。

听祖母讲,风水比不上帝陵,却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地方。到了山脚下,钟云嫱要下车走走,钟鸣珂见她昨天跪了一下午,腿脚没事,便随了她。

钟云嫱朝着阳光的方向,慢慢踮起脚,伸开双臂,感受阳光。钟鸣珂想起了程立放他们来家里时说的话,让他带着她出去走走,跟城内各家姑娘走动走动。

小时候,她整天跟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整天跟着他了?他想不起来了。她跟云娘比起来,不愁吃穿,不愁没银子,钟鸣珂不理解程立放为何认为他对她苛刻。

别人家的兄弟姐妹是一路打架吵架长大,他和钟云嫱可以说是没有吵过架,互相撕扯更是没有。

钟云嫱放下胳膊,匍匐在地上,“哥,那个方向有马蹄声。”

通往临都的山路,有马蹄声,很正常,看路面上留下的车辙,也能得知现在这条路上时常有人路过。

“是训练有素的马队。大概在五人。”

钟鸣珂发现她出了家门,对什么都很好奇,对很多东西很新奇。一路上嘴巴问个不停,街边的店铺,路边的花花草草,田野的庄稼……问题太多,钟鸣珂应付不来,让她闭嘴,不要打扰他清静。

“不要再趴在地上了,衣裳都沾染上了泥土,你看看你的头发,落在地上去了。”

钟云嫱握住头发,继续听,“我确定是五个人,好像——好像是——”,怎么还有禁军?听错了?她又用力地听了听,好像真的有禁军。

禁军的马掌并不是铁片,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禁军的马匹为什么会跟其他的马匹混在一起?是谁带着禁军的马匹路过?他们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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