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灰烬中央,前方传来一阵嚎叫,牧荑连忙握紧剑柄走上前查看,却在看到那东西时嘴角抽搐。

“……”

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全身灰扑扑、眼睛圆溜溜,看起来和中华田园犬没什么区别的幼崽是个啥?

不会是方才那大凶兽吧?

要不是看到“小狗”额头上还有方才凶兽脑门上的那冰蓝印记,说出去谁信,她和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狗酣战了足足一天。

从天亮打到天黑,结果就这?

借着火子,牧荑点燃一根树枝攥在手中靠近它。

小狗见牧荑上前,有些怯生生的往后躲,牧荑收了剑,从纳戒中掏出之前张员外给她备的鸡腿,朝小狗的方向扔了过去。

那狗见有好吃的,突然眼睛一亮,后腿一瞪,腾空而起,在空中稳稳接住鸡腿,随即摇头晃脑、吭哧吭哧的大快朵颐起来。

牧荑嘴角再次抽动,这真不是在同她开玩笑?

小狗吃得正香,牧荑索性直接蹲下身来端详。

看这小脑袋,哪里青面獠牙?

看这小短腿,哪儿有一米八?

看这小脚丫子,一脚最多只能踩出朵梅花。

任谁看了不先说一声乖乖,又有谁能将它和方才那凶兽关联起来?

“你最好别靠近它。”

牧荑盯着小狗出神,身后有枝丫断裂声响起,她下意识转身,却见方才还在看守大门的大鸟,不知何时走上前来。

“你还会说人话?”

看了周围除她之外再无别人,牧荑将火棍横在中间,眉头蹙起。

大鸟声音有些嘶哑,但不妨碍它开口。

“自然,不止这些,我还知道这凶兽现在看起来无害,其实只是它受到重创之后为了生存暂时幻化出来迷惑人的一种手段。”

看着那鸟一个眼眶两个瞳孔,牧荑拧眉,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而且,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将我震下山崖,又为什么带我来此?”

从最开始铁索断裂、地动山摇,再到大鸟灼伤致她坠落山崖,最后遇上这凶兽与之交战,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算计好的,她很难不多想。

“你身后那个山洞,曾经是我的地盘。”

牧荑身形一楞,倒是没想到过这种情况。

大鸟越过牧荑往前走,边走边说:“十几年前,就是这孽畜乘我不备,将我打成重伤赶出山洞,鸠占鹊巢。”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何干?”

牧荑微怒,大鸟的遭遇若是真的,她可以同情,而不是将她扯入两人之间的争斗之中。

大鸟不回她话,反倒在山洞洞口处停下脚步,朝牧荑转头,“你跟我进来。”

牧荑面上不悦,将小奶狗抱在怀中跟在鸟后。

她倒要看看这鸟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没到洞口,牧荑便觉得一股寒意透过衣服遍布全身,双手不由收紧。

再往里走,怀中小狗似乎有些亢奋,逐渐开始恢复本性,随即嗷呜一口咬在牧荑虎口处。

牧荑手心刺痛,下意识一抓掐住那凶兽脖子,将它悬挂在半空。

大鸟见她动手,眼神里露出讥讽,“你看,我就说它这样是在迷惑你。”

牧荑还没说什么,却突然感觉有个湿漉漉的东西在舔舐她的伤口。

低头一看,虎口渗血,凶兽嗅着鼻子正专心的舔着流向手腕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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