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像护鸡仔一般将陈弘扬护在身后,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外落,口中不停的为陈弘扬辩解,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害人之心了,乞求乡亲们开恩。
她原本是想,既然陈弘扬现在这样,也构不成威胁,倒不如回村同大家交代一番,或许还能继续留在村里,毕竟也是几十年生活过的地方,若是好好说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可眼下这群村民也不是傻子,之前谁家不是想着孤儿寡母的,便对这母子二人多番照料,谁曾想却是险些害死全村人。
就这种情况,他们怎能再将他留下给自己平添后患。
围观的人当中一个看着比较年迈的老汉琢磨半天才忍不住开口:“大牛家的,咱们乡里乡亲的也几十年了,我老李头直言直语,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仙门里那些个仙师还在找这孩子,咱们要是包庇,全村都会跟着倒大霉的,看在前些年大家对你们母子多有照拂的份上,也求你给村里留条活路吧。”
老李头说着说着便开始声泪俱下,哭声令周围一众看客动容,纷纷开始指责陈母的不是。
陈母在讨伐之中难免有些招架不住,陈弘扬原本是躲着不敢出声的,在听见这些人说的话之后脸色不佳,尽是疑惑,抬头问陈母:“娘,李伯伯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弘扬一句都听不懂。”
张婶本来是倚靠在门框上看戏的,听见陈弘扬这话突然嗤笑出声,嘲讽道:“听不懂,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啊?二十出头了,还装作一副小孩子模样给谁看呢?你家里是没有铜镜吗,要不我借给你,你自己照照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再说?”
陈弘扬被张婶吓得又往陈母怀中缩了缩,一双眼睛不敢看张婶,只能担惊受怕地望着陈母,怯生生喊道:“娘,我没有……”
陈母又将他搂紧了几分,看向张婶的眼中带着隐忍,道:“我何曾为难过你,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
张婶呵呵笑了两声,脸上嘲讽道:“我可没有找你麻烦,这不过是大家的意思罢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张婶一问,便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就是,你们俩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自己离开,否则休怪我等无情了。”
“你……你们……”面对众人的指责,陈母有些接不上来,那些话就像利刃一般不断朝她刺过来,试图将她的脊梁骨戳成筛眼。
双目微红,陈母不愿就此罢休,示意对此做抗争,搂住陈弘扬的双手不断收紧,道:“这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
牧荑在远处看得真切,陈母这招本意可能是在赌那些人能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不会对他们母子动手。
可这事儿是在无忧虑的情况下才能看见的,但是现在,无形的刀就架在脖子上等着他们做选择,他们只能选对自己有利的一条。
能让陈母自行离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若是陈母执拗不走,那他们也只能选第二条路。
果然,劝也劝了,骂也骂了,两人就是不走,那几个村民无法,已经打算动手了。
牧荑唤来双镜,打算让它继续像之前那样将两人带走,谁知却忽然听见一声铿锵有力的男声响起。
“住手。”
众人纷纷回头,人群错开,一个约莫六十岁上下的人从中走出。
村民连忙打招呼:“村长。”
溪水村的村长?他来是做什么,将陈母赶走,还是直接送官?
牧荑不动声色的缩回原地,继续观望。
“你们很闲是不是!”村长眉间闪过一丝厉色,朝众人大吼,吓得村民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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