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沉吟不语,摩挲着手中的手串,殿中回荡着珠子清脆的响声,片刻后,雍正沉默着点了头。

太医忙退下去准备。

夏冬春福了福身“如此,嫔妾便告退了,皇上照顾莞妹妹,更要珍重自己的身子。”

雍正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情。

“好,你和玉莘先回去,朕改日再去看你。”

保胎药并非一时之功,须得服下两三剂后,方能见到疗效。夏冬春心知,这个方子即便无效也必不会造成伤害,心中却依然有些忐忑。

回到柔玥堂,夏冬春像往日一般坐在外间的榻上,仔细想着今天的事。

那个浆洗衣物的宫女,背后是谁呢?如此浅显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便会被查到。这样看来,那个宫女仿佛一开始便是死棋,甄嬛已经在卧床养胎,稍有不慎便会滑胎,此计看似浅显,实则狠毒。事情一定会败露,宫女也一定会死,用她一死,换甄嬛腹中的龙胎,自然是划算的。无论此事成功与否,那小宫女必死无疑,背后之人定然有把握不被供出,此人当真阴狠毒辣。

夏冬春深吸一口气,如今深陷这虎狼窝中,今日是甄嬛,难保明日不会是自己,为今之计,只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入夜时分,苏培盛奉命前来。

“贵人安心,莞贵人已经好些了,现下已经不觉小腹坠胀了。皇上怕小主挂心,特命奴才来传话。”

“多谢公公,若无公公传话,我怕是今晚都难以安眠了。”夏冬春放下心来。

“贵人客气了,贵人安寝,奴才还要回去复命。”

“公公慢走。”

这夜,夏冬春安然入睡。

第二日,景仁宫里,众人并不知甄嬛已有好转,只当其龙胎难保,是以也只知昨日夏冬春去了毓庆宫,却不知所为何事。

少不得有人多嘴要问她,夏冬春只说去毓庆宫是求见皇上,并非为了莞贵人。

“唉,也不知莞贵人怎样了,夏妹妹昨日去毓庆宫求见皇上,可有见到莞贵人?”敬嫔开口问道。

“回敬嫔姐姐,昨日妹妹并未见到莞贵人,也未听皇上提起,见皇上忧心忡忡,妹妹也没敢开口询问。”

“莞贵人是有福气的,但愿上天庇佑,这次能够有惊无险。”敬嫔忧心道。

“哼,本宫曾听人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有福无福,原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华妃斜睨了敬嫔一眼,冷哼道。

“娘娘说的正是,人人都祈求上天庇佑,上天哪里能庇佑的过来?还是自求多福吧!”丽嫔也在一旁嘲讽道。

“华妃娘娘所言极是,莞贵人以一介贵人之躯身怀龙胎,或许难以担当这天大的福气,须得如齐妃娘娘这般尊位,方能担得起孕育龙嗣的福气与重任。”惠贵人柔声说道,几句话却是锋芒毕露。

华妃闻言顿时冷了神色。

“孕育龙嗣自然是辛苦的,这个本宫是知道的……”齐妃恍若未觉般接话道,却触及到皇后娘娘的脸色,生生止住了。

“好了,都少说几句,若是真记挂着皇上,便都努力为皇家开枝散叶,也好为皇上分忧。莞贵人此次怀胎辛苦,你们也看见了,来日你们怀了龙胎,想必也会经历一番辛苦。”皇后按了按额头,不耐道。

“是。谨遵皇后娘娘教导。”众人齐声道。

“本宫乏了,都退下吧。”

“嫔妾告退。”

回去路上遇见了安陵容和沈眉庄,三人互相见了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人多眼杂,便也没多说什么。

又过了两日,掌灯时分,雍正来了柔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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