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生早已预料到庄羽霏凄惨的状况般，不问其它，他除下他的眼镜，拨了拨头发，蹲在庄羽霏面前。
他伸出手直接去扯庄羽霏的领口。
领口扯开，他往里看了一眼，透过领口，他看到了庄羽霏胸前青青红红的伤痕。
他耷拉的嘴角终于找到机会上扬了。
尤其庄羽霏现在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叫他感到快意。
“看看你，看看你。”
戴生轻佻的手指放在庄羽霏的领口上，往下扯了许多，还是没有得到庄羽霏的反抗。
一张阴暗的脸洒下了光，他笑了，说：“你应该学乖点，再忍忍。反正忍了这么久，你也该习惯了，多忍两天你们不就马上毕业了吗。”
“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一样非要耍威风？你以为你是电影的主角，回家躲几天哭几天，就能变强了，就有那个能力彻底改变你的生活了？”
庄羽霏冷漠的表情还是不变，眼睛看也没看戴生，连张嘴的欲望也没有。
她这样就像是死要面子到最后只剩一口气顶着，戴生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了。
他说：“想想你的出身，你一个垃圾场长大的人，能和大家坐在一起学习你就该感激了。”
说着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庄羽霏说：“知道你当初怎么进的我们班，我们学校吗？”
“是，你的学习成绩还可以。”
他手背在身后，说：“可是没有到重点高中的程度，普通的高中勉强能收留你。”
“可是你不服气啊，你觉得你还可以学啊，你觉得自己更优秀啊。不甘心去普通的高中，你就想到了来我们学校。”
他摇摇头嘲讽说：“可惜你的能力根本配不上。”
“你难过啊，你沮丧啊，躲在家里哭啊。”
他拍了拍手，望着庄羽霏那张没点生机的脸说：“但是你有一个好母亲。”
“她来学校，也不知道找谁，就每个老师都去找了。”
“结果怎么着？”他弯下腰指着自己的脸对庄羽霏说，“只有我接收了你。”
庄羽霏看见他眼里的得意。
戴生说：“不过我可不想接收一个资质一般的学生，所以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可是你看看你的母亲做了什么。”
戴生得意的脸凑到庄羽霏眼前，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她什么都做了。”
“她把她身上捡垃圾卖到的钱全掏出来给我了，我没收，她就急得跪在地上求我，一边求我一边哭。”
戴生的笑容就像开关坏了的水龙头，关不上了。
他说：“她不会说话，就一个劲的磕头，还把你们家捡到最好的一袋铁皮也要给我，她喊啊叫啊的非要我收下，因为那已经是你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不过对你们来说很值钱，对我来讲一文不值。”
庄羽霏连眼也不眨一下，神情木然，他的嘲笑他的讥讽根本没听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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