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满脸悲愤之意,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陈曦说道:“王平,你说说怎么回事。”
王平抬头看向陈曦,目眦欲裂,脸色紫涨,猛地站起来愤声道:“黄大山父子这两个千刀万剐的恶人!你们都抓到了,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三炮把他按住,喝道:“别嚷嚷!”
陈曦和张老盛对视了一眼,张老盛摇头,陈曦说道:“你先冷静,坐下,你告诉我,千刀万剐是怎么说?慢慢说。”
王平坐回木墩,看着陈曦,眼泪流了下来,咬牙切齿道:“黄大山这狗贼!当初我娘,我爹,就是被他害死的!”
一席话震得陈曦几人目瞪口呆,还有这么劲爆的隐情。
“十五年前,我那时六岁,我爹是楚部的议事族人,在楚部负责采买,我娘长相……很美,黄大山这狗贼!他看上了我娘,屡次试探,我娘不予理睬,有一天有个人到我家里,对我娘说我爹在三合市贩货,与人殴斗,打死了人,被人抓住了,让我娘赶快去救人,我娘心急,与来人一道前去,当天没有回来,过了一天,我爹竟然回来了,听了我的话,心急火燎赶去三合市,到处找寻,在一口枯井里,找到了娘……”
王平浑身发抖,牙齿打颤,泪流不止,十五年前的惨剧历历在目,三合市在楚部的合伯,是一个热闹的坊市,应国故地三部都在那里买卖货物。
一番话勾起了张巧云的伤心事,女子顿时眼眶通红,眼泪在眶里打着转,陈曦看在眼里,心里疼惜不已。
王平缓了缓,继续说道:“我爹去报官,三合市总商会说会追查,后面却杳无音信,我爹去了吵了几次,都没有结果,我爹无心呆在楚部,带着我投奔了楚国的朋友,托他照顾我,自己疯了般到处查问。
过了半年,他到楚国来看我,叮嘱了朋友一番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义父把我养大,供我读书,送我到货行里当伙计,账房先生见我伶俐勤快,就教我学做账务,三年前,我十八岁,义父才告诉了我真相,我爹找到了娘的死因,她是被人诓去三合市,到了后,那人说带她去见官,结果,见到了黄大山!我娘被他……我娘一时想不开,投井自尽!我爹查清后,没到官府告状,因为缺少人证物证,又时隔半年,很多都是爹爹根据别人的描述和自己的调查,推断出来的,我爹发恨欲狂,就想着去刺杀黄大山,再回来带着我远走他乡……”
王平几度哽咽,语不成声,看得几人很是难过。
“后来我回到这里才听人说,爹爹潜进了黄大山的家里,被人发现,刺杀不成,反被诬为贼人,被人……当场打死!”
王平说到这里,忍不住放声痛哭,三炮听得怒火冲天,大喊道:“这天杀的狗东西!”
张巧云俏目喷火,脸上满布着泪水,陈曦想到黄疯子平时就欺男霸女,狠虐毒辣,黄大山又会好到哪去?
王平努力平静了下来,接着说道:“我听了义父的话,便想着回乡复仇,我就在楚国的货行设计了一场小火灾,把一个库房烧了,逃到了楚部,找机会接近了黄大山,告诉他自己在楚国遭遇祸事,损毁了东家的货,赔偿不起,不敢回去,要在他这里找个营生,后来慢慢取得了他的信任,我平日里友善乡党,也查到了他为祸乡里的事情,他这些年,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他儿子黄疯子更是天人共愤,怨声载道!”
听到这里,陈曦插话了:“既然如此,那乡党为什么不逃往他乡谋生?”
王平愤恨不已:“逃往他乡?在楚部,禁止族人私下贩卖所得,只能卖与族里的店铺,取得相应的购货钱数,他以防止私下售卖的名义,强逼每户人家中一人签订卖身契,并十家连坐,但凡有一家私下售卖,卖身契即行生效,十人为奴,且十家账上的购货钱数全部清除,不但私下售卖会被罚,如十家中有一人逃往他乡,余下九家一样被罚!”
陈曦摇头苦笑,这黄大山把秦国伍什制那一套学得十足十。
“那十家同逃呢?”
张巧云问道,陈曦帮忙回答了:“拖儿带女,耳目众多,难以成行,即使成行,十家出逃,必惊动官府,黄大山卖身契在手,可以要求官府遣返,很难保得周全。”
王平点头称是,张巧云气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黄疯子,那个人讨厌的很。
“既然如此相逼,为何你部不全体反抗,把黄大山除掉?”
陈曦问道,造反向来都是逼出来的,王平涩然一笑:“那黄大山的家族在楚部势力庞大,且黄大山生财有道,在三合市大肆放贷,取得丰厚利润,族人在族里购买货物十分优厚,生活很是宽裕……”
张老盛开口道:“黄大山非常富有!”
陈曦笑了,看来张老二缴获颇丰,他感叹不已,这黄大山很厉害啊,用连坐把族人控制的死死的,同时又在物质上予以补偿,让族人活得憋屈,但又衣食无忧,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谁会造反?难怪陈曦今天见到楚部的俘虏一脸悠闲自在的样子,他们心里恨着黄大山,巴不得他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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