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四十出头,这会儿正被儿子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听说太子有请,虽然心中忐忑,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拜见。
黎景行没有绕弯子,把张冬生兄弟设计讹人又被利用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荣昌。
荣昌原本没有把这桩祸事往人为上想,听了黎景行的话,哪里还不明白儿子被算计了,气得浑身发抖。
“老二简直太过分了!”
他自认为与弟弟没有深仇大恨,为了一个掌家权,居然要把他唯一的嫡子害进大牢!
这人进去了,未必还能活着出来,好狠的心呀!
荣昌冷静下来,哐当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求殿下救小儿一命,草民今后就是殿下的人了!”
黎景行不喜欢把话说太满,只道:“孤尽力而为。”
荣昌也是机灵人,又道:“这事儿不管成与不成,殿下对草民的大恩大德都没齿难忘,草民今后唯殿下马首是瞻!”
黎景行的目的达到了,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温和,给一旁的小福子使了个眼神。
小福子随即上前将荣昌扶起来:“今后都是自己人,荣先生不必行此大礼。”
“谢殿下!”
荣昌刚刚坐下吃了碗茶,奉命去接人的杜青就打道回府了,可惜并未带回张春生的祖母。
“殿下,张冬生的祖母失踪了,定是属下带走张冬生时惊动对方,所以将老太太带走了!”杜青重重磕下一个响头,“是属下考虑不周,请殿下责罚!”
黎景行面色一变。
荣昌大惊失色,他正指着张冬生给儿子脱罪,这张老太太落入敌人手中,张冬生还敢去衙门自首吗?
池漾也感到十分头疼。
【难得张冬生来脑子拎得清,可这会儿老太太丢了,以张冬生对祖母的在意,定会投鼠忌器,不一定还愿意去自首替荣旭开脱。】
【以张冬生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不管是瞒着还是强迫他,都只会适得其反。】
【这会儿罚杜青也无济于事,不如想一想怎么劝说张冬生吧。】
杜青正等着,黎景行发话:“去把张冬生叫来,实话实说。”
荣大爷有些犹豫:“殿下,这.......”
黎景行不甚在意道:“京兆府尹无外乎就是要一个杀害张春生的凶手,实在不行找一个给他就行了。”
张春生就是张冬生大哥的名字。
这几天他受了池漾的影响,做事开始讲究什么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可荣家对他至关重要,眼下顾不上那么多了,该用阴谋诡计的时候还是得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池漾看了黎景行一眼,没有说什么。
【非常时刻非常手段吧。】
黎景行听到这句话,顿时安心了。
杜青亲自向张冬生说明了情况,张冬生顿时面无血色,看看荣大爷,又看看黎景行,最后看向了池漾。
“太子妃,小人祖母是被他们抓走了吗?”
他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池漾的身份。
池漾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张冬生腾腾后退两步,最后呆滞地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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