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两天后,武君拉着邢榕又去找了冯国强。
邢榕心里是不想去的,她不想掺和进去,这个问题只能他们两人解决,但武君压根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拽着她就上了车。路上,邢榕悄悄地瞥了一眼武君的脸,他貌似状态很差,此时除了疲惫,面无表情。
事情总得解决,她从武君的眼神里觉察出,今天应该有大事发生。
冯国强爽朗地笑道:“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他的心情极好,仇向东当晚就向他汇报了事情的经过,他兴奋了一个晚上。
武君心里憋气,见了冯国强,怒目圆睁,正色道:“冯总,你如果对我的提议不满,大家可以把问题放在桌面上说,我不是被吓大的!”
此话一出,惊得邢榕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盯着眼前的两人。
冯国强心里一惊,原来还是个硬骨头!冷哼一声,道:“武总,我当初选择联合拿地,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看好邢榕。我确实看好宛城的市场,想找个搭档一起干。我当初说过,如果你觉得土地价高,可以算做我一个人的项目,绝不勉强。但前提是你要能做通土地局那边的工作,把联合拿地申请的材料撤回来,我毕竟交了土地款,不想当冤大头。如果你做不到,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动歪心思,门都没有!”
武君脸憋的通红,太阳穴的青筋一下一下跳动着,拳头微握,好像整个人在发抖。
话还没说几句,空气里的气氛就越来越紧张。
邢榕咽了口唾沫,小心地观察着两人的微表情,为了缓和气氛,缓缓道:“冯总,武总,多谢两位对我的信任,能让我负责操盘,那我就有义务对投资人的利益负责。不管土地是300万还是350万,整体土地差额大概有6000万,咱们之间真不必为了这6000万闹得不可开交,让旁人看笑话。信达这个项目如果交给我做营销代理,净利润最多有1200多万。我投资占的比例小,土地价差也不过区区600万。这两项加起来不足2000万。”见两人目光都注视着她,她继续道:“我负责项目操盘,正好历练一下团队,再从中获取营销代理费就说不过去了,这一项收益我放弃。土地竞拍我在现场,没有及时提醒冯总,这是我的责任,我的那部分土地款就按照350万算吧,我全当花钱买经验了。”
武君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他显然并不领情,反倒觉得她没有站在他这一队,心里窝火。
冯国强觉得有了同盟,顿时面子上好看一些,道:“邢总大气,但你那仨瓜俩枣的,还不至于让你从中受委屈,你只管给我卖好就行,这不过是几千万的事儿,不至于咱们伤了和气。武总,如果你不想撤出,想瓜分土地独立开发,我支持你这个想法。但土地价格不是你说的300万,而是330万,我要位置相对好的那块,这样我相当于一亩地补贴了你20万,差不多有1200万的土地款。这是我的底线,其他的免谈!”
武君闻言,脸上紧绷的肌肉稍微缓和了一下,就坡下驴道:“冯总,这样算,你的地价差不多是370万一亩,你要说话算话,日后咱们不能再因此事生事端!”
邢榕见气氛有所缓和,笑嘻嘻道:“冯总也不吃亏,我和武总那块地,上面还有几户临时建筑没拆,土地局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交付呢,再者说,我们这块地靠近主干道,肯定会先开发,到时售楼部、景观示范区都在一期,冯总到时捡现成的用便是。”
武君又接着话头,道:“邢总说的是,一期先造势宣传,前期的营销费用肯定不少花,等项目营销势头造起来,咱们再推出冯总的二期,售价肯定会节节攀升。”
冯国强眉毛一挑,道:“那咱们可先说好,等二期销售的时候,售楼部、景观示范区、样板间,你们可不许让我分摊成本!”
气氛融洽起来,邢榕心头的石头才落了地。她缓缓道:“武总,土地款那块您那儿还差多少,我和冯总也帮着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向曹局长解释解释,让他也体谅下咱们的难处。”
武君道:“还差5000万,我这几天再催下回款,估计最后有一半的缺口。”
冯国强心说:你这缺口,还真是算得准,果然就差这土地差价!
他笑笑,道:“没事,活人还能让尿憋死。邢榕,既然咱们今天谈了这么多,还是有成果的,麻烦你把今天的成果草拟成协议,发给我的律师看看,咱们以后就照此执行,如果再生出幺蛾子,我就不干了!”
他语气轻松,却让听的人感到威慑力十足。
邢榕和武君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
事情这么快有了结论,邢榕隐约觉得武君和冯国强之间这么快能达成一致,想必事有蹊跷,但两人貌似都讳莫如深,也就没有兴趣深究。
土地款终于如期在腊月二十三这天交齐,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还有一周就要过年,时间过的飞快,邢榕莫名觉得怅然,就像这阴沉的天气。过了中午,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起雪花。
她驱车到了信达项目,项目被5米高的围挡圈起来了,围挡中间开了一个小门,一个大爷开着三轮车从围挡小门钻出来上了主干道。
她停下车,从那扇小门走进去,里面是密密麻麻杂乱的果树,说是果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管理,果树下面杂草丛生,此刻是冬天,更显破败。往里走,有几户破旧的农村院落,从院门探身进去,依稀能看见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其中一个院子里有一只土狗,被铁链牢牢锁住,看见人就龇牙咧嘴,狂吠不止。其他几个院子,也依稀能看见生活的场景,院子里散养着鸡鸭。
邢榕一个人,没有碰见房屋的主人,深处其中,着实有些恐惧,很快就出来了。
当她一路小跑着拐上主干道,臧夏恰好赶到,她紧张的心才安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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