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谢绝,马不停蹄赶往谢申的书房,却听到内里传出几声哭诉,停住了脚步。

“母亲。”

“嗯?”谢申躺在榻上,半合着眼,看上去似是倦了。

谢红咬了咬口中嫩肉,三两步走到其跟前,半跪禀道:“求母亲为女儿做主!”

谢申虎目一睁,透出几分凌厉之气,哪里还有方才的倦意。

“又是军营中事?”

“是,那王凛月仗着自己是廷尉史,官阶比女儿高出一品,在营中处处羞辱打压我,求母亲想个法子为我出口恶气吧!”说到这儿,谢红怕被自家母亲质疑能力,又声泪俱下地补了一句,“我本不愿将此等小事告到母亲耳边,但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累及母亲大将军之声望……”

“混账!”话还未能说完,谢申猛地掷出桌上木杯,结结实实地砸在谢红额角,“母亲息怒!是女儿无能!”

谢申气急,起身时因为不习惯身躯的不平衡栽下床榻。

幸得谢绝眼疾手快地推门而入,一把将人抱住。

这才没有摔下地。

就着她的手坐下,谢申沉着脸指了指谢红旁边的地儿,“你,也去那儿跪下!”

谢绝傻了,合着她这救驾及时也要被罚?

“母亲为何罚我?我今夜来是有事要说的。”谢绝小声嘀咕。

“你们姐妹两个混账玩意儿!还问我为什么?你自己在宫中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以为我不知道?”谢申重重拍了下桌。

谢绝吓得一个激灵,沉浸式代入角色,谄媚地往前跪着挪了挪,“母亲,我正要与你说这事呢。”

记忆中她这母亲一贯偏爱她得紧,虽然时常表现出一副严苛之态,但心底里却对她百般纵容,她得好好利用这点优势才是。

谢绝掏出玉佩,递到谢申眼皮子底下。

“女儿把和九皇子的婚事妥当的退了,陛下非但没有怪我,还给了我这个玉佩,说是同圣旨一样的用处,想要什么都可以去求,还说将来若是看上了谁家的儿郎,也可以一道带进宫去让她作主。”她故意歪曲了部分事实。

“你还好意思说!”谢申生得魁梧有力,即便没了一只腿,身躯仍是十分健硕,如今发起火来,气势更是猛涨几倍,谢绝缩了缩脖子,“母亲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这蠢材,整日只知沉溺于美色!你可知这天底下有多少人上赶着想要求娶九皇子?你倒好!”

谢绝跪得笔直,不服气诉道:“母亲有所不知,若不是那九皇子当众调笑我们将军府像狗一样摇尾乞怜,需要攀附皇家,女儿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他撕破脸!”歪曲部分事实,无伤大雅。

谢申闻言后沉默不语了。

半晌,她沉沉叹了口气。

“老天爷这是要亡我谢家啊!”陡然间,谢申好似一瞬间苍老了不少,倚在软榻上,挥了挥手,“我不想看见你们,都出去吧。”

谢绝应了声,跟在自家长姐身后退了出去。

对于这位长姐,谢绝没有过多印象,只知道她喜欢耍枪弄剑,从小一直跟在母亲身旁行军打仗,可如今才只是个小小的八品校尉。

“长姐,那我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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