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气氛也十分压抑,陆老人家一声不吭的坐沙发上,只是沉闷的在那里抽烟,我妈则是一直在抹眼泪。
我感觉空气都是凝结的,自己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心里盘算自己应该有些行动,总不能干耗着。
从我妈的情况来看,她现在看我也极不顺眼,如果我的事早早能定下来,尤其是我是不是留队的问题,或许于诺可以朝着随军的方向,去那边哪怕是做点生意,也不会有这个飞来横祸。
我成了罪魁祸首。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自私!我妈骂道,一棍子把我和我爸全部打翻,但是现在的气氛谁也不敢还嘴,我们只是识趣的不吭声。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到底是什么原因,非要绑架我们小诺,这人一定不得好死,抓住了必须枪毙......我妈愤愤的咒骂道
“也不知道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鞍马县就这么大,怎么可能什么也找不见?你们说说,国家养他们是干嘛的”,她越说越生气
我俩只有干瞪眼,说实话,我的心里也是十分不舒服,也是觉得现在的这个侦破能力,确实有问题。
但是对于她的这个理论,我觉得显然有些不太讲理,比如说留队的问题上,以我现在的级别,就算留队,也得十年的时间才能混上随军的名额,我能不能再坚持十年还不好说呢。
部队是一个不养老、不养小的地方,总有训练跟不上的时候,总有打仗打不动的时候,战斗力需要文化来保证,也需要青春年华来保证,历史是好像没有哪个国家的部队,全是五十岁以上老兵的。
老弱病残的老,始终排在部队诸多废柴之首。
何况单纯让于诺去驻地边上做些小生意,当个小老板娘,这根本不可行,我都不同意。
先不说生意能不能做的好,做什么生意,就是这个规划与她现在的工作相比,那也是天地之差,怎么可能这么安排呢?
这对她不公平,她的能力,就应该有自己的天地,她是有翅膀的天使,是能跃龙门的小红鲤鱼,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扔到哪里垫脚的砖头。
所以说,我妈也是急的一时头脑发热,她对这个儿媳是太在意了,于诺的可心,那不是一般的比喻能形容的。
这几年,只要有时间,她们娘俩就在一起,摘花养草、溜公园逗猫,或者东家长西家短的盘腿坐床上扯老婆婆尾巴禅扯个没完,甚至有的时候还开车拉她去山里李婶他们家里串门。
现在突然一下子消失了,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人家自然是受不了。
这阵子李婶他们经常来陪她,周唯也周末的时候经常回来,可是到现在还是控制不住情绪,一想起于诺就哭,然后咒骂个没完。
估计倒退二十年,她能拎个菜刀去抄那个绑匪的家,现在这个年纪如果我有什么懈怠都扬言要打折我一条腿。
当天,我一夜难眠,做了一个决定,我想要会会这个毕连城,是个何许人也。
当兵这五六年,大官咱也见过了,中将、少将以及校官没少打交道。大场面也算经历过了,水里来火里去,就算没有上过战场,但是硝烟弥漫、乱石横飞也感受过;有过对生的渴望,有过对死的惧怕,有过对活着的敬畏,也有过对牺牲的无所谓。
男儿汉,一条命算什么呢?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么立于天地之间,都不如一根棍子。
于是,想干就干,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了便装,出了门径直的打了车到市里,直接来到了连城集团。
在周边观察了一下地形,做了两个考虑,一个是正常进去,怎么能快速的找到目标,然后找到人。
另一个,不方便说,那是万不得已的行为,我以一个侦查兵的角度也扫视了周边所有的至高点、死角以及进退路线和各种情况的最佳位置。
我现在没有办法对这里了如指掌,但是要会一会这个人,还是必须立马马上去做的,我一分钟也不能等,甚至如果没有现在的身份,我都想过以绑对绑,两相交换的方法。
我就不相信,擒贼先擒王,连大哥都丢了,还不拿人来换?
可是问题是我现在是个军人,要遵纪守法,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是军人的荣誉至高无上,我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拿军人的荣誉、连旗的荣誉来自私的处理个人问题。
所以,必须要克制。
当然,对于连城集团,我也有过打算,我知道以我现在的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正式拜访想见到毕连城肯定难上加难,因此想会面就只有一条路——突袭。
基于这个考虑,打听了一下集团的情况,然后想办法套了套话,知道大老板今天在家,接着就朝他们的大门走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厂区,从前是炼钢厂,几个亿的资产被毕连城几千万收购,他现在要打造的就是煤、电、钢一条龙产业。
连城大厦就在厂区的一侧,因为没有工作证件,所以厂区大门没有让我进去,只能找一个地方翻了墙,然后找到大厦的正门。
正待进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照例拦住了我,问我找谁。
“找毕连城”我冷冷的说道
保安一看我这个口气和架势,就知道是来找茬儿的。
他一个手势,其他的两个人立刻围了过来,我也没有客气,直接打翻了两个人,踹趴下一个,然后闯进电梯安了11楼,进门的时候掏出兜里的鹅卵石一甩手,又把追上来的那个保安打了一个跟头,他捂着额头栽了下去。
这手飞石,一直以来打同学,打鸟,打灯泡,打团里的喇叭,打导调员,今天第一次打敌人。
稳、准、狠,从下至上用的是阴手,所以并没有用尽全力。
电梯再开门的时候,迎面扑过来两个保镖,显然保安爬楼不及时,电话告诉了上面,因此保镖提前等在楼梯口。
门一开,其中一个直接张开手臂抓我的肩膀,另一个手顺势想拿住我的手腕,这是军警典型的擒拿手法,论起来我也算是和他一脉,所以破擒拿关键的要隘就是随势翻转然后剩势一脚过去,把那个保镖踢了出去。
这种招法,在侦察抓舌头的时候我们常练,因为当时的模拟就是对方也是军人,人家也是练擒拿的,所以反擒拿是每个侦察兵必修的课程。
当我迈出电梯的时候,另一个保镖抢步一拳打了过来,我晃步侧身然后用手一带,把他甩出了电梯,跟着下梯降了下去。
这时,身后又来了几个人,带着警棍,我顺势也抄起了电梯边上的灾火器迎了下去,就在准备打在一起的时候,走廊那头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住手”
大家都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一个看起来像大学老师一样的人,他又说了一句:“毕总有请”
于是,我被这个人礼貌的请进了一个办公室。
那个办公室基本上有大半个楼层那么大,从进门走到毕连城的办公桌前需要走上一分多钟,如果胆小的人进来估计没到跟前,就会瘫倒在地上。
毕连城就坐在一个五米长的一体木头做的办公桌后。
据说为了把那个办公桌弄进办公室,他扒了这一层一半的窗户,用吊车吊进来的。
而这个桌子,也是当时我们市边境山上最老的,大约有七百年历史的一棵都树,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居然拿到了批条,可以把这个采伐下来,然后做成办公桌。
看着这个桌子,我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手眼通天,因为我在边境线呆过,李叔和李八路给我讲过,国家对林业保护的要求,能砍倒一棵七百年的树,其背景可见非同一般。
在他办公室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神位,布产的是一个关公的雕像,红豆杉雕成的,更是价值连城。
要知道,东北高寒地区的红豆杉一年才能长一公分,他这棵一根木料雕出来的,可见这棵树要长多少年。
而在他的正前方,两边摆的沙发,两侧悬挂着字画,其中最大的一幅上面写的“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八个大字。
我看着暗自想笑,不由的想到一个马仔出身的人,有了几个骚钱,摇身一变成了财主,收了几个小弟,就敢惘称忠义?
真当自己是天地会陈近南呢?
接着再往他身后一瞅,那幅字上写的天高云淡、望断南飞燕,燕字居然写错了,应该是大雁的雁,于是就更是觉得有意思,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假文化人,应该送他竹苞两个字,寓意个个草包。
这时的毕连城并没有看着我,而是抱着肩膀在那里一直研究股票的走势,当时的电脑还是奔腾三代的时期,网络只是ISDN专网,速度不快,但是看股市还是够用了。
他显然很生气,看了一会儿骂了一句,为什么这些股票都跟他做对,买什么什么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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