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婢子们将热水准备完毕,傅雪抓住黎红蝉的右手,将她拖了起来,黎红蝉竟没有挣扎,随着她进了隔间,由着那叫碧痕和流霜的婢子伺候她宽衣。
珠袖和疏影刚替傅雪除了外裳,傅雪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痕迹猛的一僵,心道,坏了坏了,她把狗男人留下的痕迹给忘了,不会刺激到那个小姑奶奶吧。
她偷着斜眼去看黎红蝉,就见已不着寸缕的黎红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然后便若无其事一般跨进了浴桶。
傅雪摸摸鼻子,这才完全除了衣物跟着进去了。
最终,两人面对面坐进了浴桶里,水汽氤氲。
黎红蝉的双臂搭在浴桶边缘,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那个扬言要伺候她的傅雪歪在那里昏昏欲睡,想起刚刚傅雪那一脸心虚的表情,轻叹了一声,这算什么,她什么没见过。
当年第一次得知席暮长宿在了青楼,她便亲自去捉过奸,席暮长正压在一名妓子身上,场面不堪入目。
那时天塌地陷的心情都随着后面她多次捉奸而渐渐淡去,再后来,便由得席暮长去厮混,去四处留情,只要不把人带回隶元上府,她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如今,这最后一方净土也已失守,席暮长用刀一寸一寸挑断了她的底限,那便算了吧。
夜里,傅雪避过黎红蝉的左手,睡在了里面,不过片刻便进入了梦乡,黎红蝉在黑暗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中只觉荒唐,这女子当真是不怕她急怒杀了她,她睁着双眼想东想西直到天色微亮才睡了过去。
待午后醒来,才发现,细腰被人探入内裳圈住,黎红蝉悚然一惊,猛的偏头望去,旁边的人,一张倾城的脸贴着她的右臂毫无防备的睡得正香,她松了一口气,将腰上的手拿开甩了出去。
傅雪迷迷瞪瞪的半睁了眼,小声问道“还疼不疼?”说完,阖上眼眸,手臂又圈了过来。
黎红蝉瞪了她半晌,却是没有再动。
又过了不久,屋外传来模糊的声音,黎红蝉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得清楚。
席暮长问道“还在睡么?”
青岚回道“要不我去叫她们醒来,这一天不吃东西可不行。”
静了一会,席暮长说“叫她们睡,晚间若还是不起,把傅雪娘子抬都要抬出来。”
“是。”
黎红蝉面色阴沉。
傅雪自是不会睡到晚间,她饥肠辘辘的醒了,先是将手下的细腰摸了又摸,又支着腮观察了闭着眼睛的黎红蝉许久,突然凑过去在她脸上很轻的亲了一下,这才轻手轻脚的从黎红蝉身上爬过来下了床。
随便裹了裹衣裳,就轻轻打开门出去了。
黎红蝉这才睁开眼,眼里满含震惊。
傅雪回房洗漱,又坐了许久的恭房,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叫人准备餐食,又往黎红蝉房里去了,哪知,扑了个空。
黎红蝉已经走了,还有那个青萝也不见了,据闻黎红蝉饭都不肯吃,从床上竖起来便火烧火燎的跑了。
如今剩青岚一人,立在院子里,没再拦着傅雪。
傅雪怏怏的准备回自己房间,转头又瞧了青岚一眼“怎么只剩你一人?”
青岚恭敬道“郎君叫青萝回了原处,不必来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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