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安礼见着沈言酌还欲上前,死死抱着他的腿,“爷三思!爷对姑娘那般好,姑娘、姑娘怎会舍得离开您?定是、定是有事······”

沈言酌紧咬着牙根儿,是啊,他对她那般好,她为何还要走?

即便不爱他,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的,能去哪里呢?

沈言酌气息沉重,幽深的眸底似是深海中的漩涡。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还有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跪下来船夫,只得咬牙道:“待风雨一停,立刻渡河!”

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顾禹安和安礼皆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拼命阻止,否则······

几人在码头附近找了一间客栈,匆匆住下。顾禹安则布置好夜里守卫的人,又在四周巡视了一圈,这才作罢。

这一夜狂风呼啸,河浪不住的拍打着岸边,鬼哭一般的风声将船只的碰撞声完全掩盖。

沈言酌躺在床上睁大着双眼,身下单薄的床板很是不舒服,就这样听着外面的风雨声直到清晨。

这样的风雨,不知她安不安全?又住在哪里?可有被人欺负?

切!没良心的!担心她干嘛?

在怒火与忧虑间摇摆不定的心绪,随着呼啸的狂风与一夜不休止的浪花声不断交织,最终还是尽数化成了担忧。

呼啸了一整夜的风雨在天蒙蒙亮时,稍有缓解之象。雨只是小了些,但风已经停了。

沈言酌带着人立刻渡河,待到了对岸,天色已经明朗。

“爷,不若先在此处歇息,属下去打听姑娘去向。”

沈言酌看着面前的几条岔道,点了点头,“你们速速打听,在前面客栈汇合。”

此处不像对岸那般繁华,甚是可说荒凉,连路也是土路。

一眼望去,也只有那一间客栈而已。

顾禹安带着几人去寻苏宁安的踪迹,安礼和另几名锦衣卫服侍在沈言酌身边。

其实这一路沈言酌都不甚明白,只不过是丢了一个女人而已,犯得着如此吗?

宫中后妃从不缺倾国倾城的,若论伺候,比她会伺候的人多得是,而且更不用他迁就,也不用他去哄。

这样叫他费心费力的女子,怎就值得他不顾一切赶了来?

甚至不惜对外称病,免了几日早朝?

可自从她不见,胸中就好像堵了一团,食之无味,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比三年前更怅然若失!

沈言酌闭了闭眼,掩去眸底烦躁,眉间却仍带着不耐。

面前的菜色已经是这间客栈最能拿得出手的了,但看在安礼眼里,还是太过粗糙。

沈言酌亦是拧着眉,虽然天未亮就已经出发,直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但依然毫无胃口。

“雨已经停了,咱们得快些······”

忽然传来的轻轻软软的语调打破了客栈一层的冷肃,沈言酌一惊,大步走向楼梯处,连带倒了椅子都未曾察觉。

安礼也是瞪大了眼,面上恭敬着,却在心里直拍大腿。

哎哟我的姑奶奶!好姑娘!幸亏你没走!真是天佛菩萨保佑!

苏宁安这边与翠竹说着话,手刚搭上扶手,却听见一阵响动,沈言酌正立在下方,眸中一片逼人的灼灼之色。

心头重重一跳,见他冷冷的就这样看着她,不喜不怒,更让她害怕。

忍不住后退一步,软软的叫了声“爷。”却见沈言酌眉头紧拧,忍不住又退了退。

紧接着是一连串重重的脚步声,眼前一花,整个人被紧紧拥住。

力道那样大,叫她连喘气也不能。

贴在他胸前,苏宁安能感到他狂乱的心跳,那样的心跳好似也在自己胸中跳动一般,叫她头脑发昏,手脚无力。

“你还想淘气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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