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仪听到操心二字时,亦不免有一瞬的黯然神伤。待这神伤的情绪压下去,才展唇笑了笑:“做母亲的哪有不为孩子操心的。说句不让皇后娘娘您笑话的话,前几日察恪尔闹着要求娶静乐公主的事,妾在延福宫里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的。静乐公主可是先帝的幼女,他们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嚷嚷着要娶。”
陆暄仪自然听出来王昭仪话里的担忧,却也只能装着不明白地劝:“姐姐也不必忧心,这样的事一百年来不也才这一桩么?”
王昭仪微微点头:“可不是么,到底是妾关心则乱,一时失言。”她的心里突然地七上八下,有些小心地看着陆暄仪,迟疑道:“皇后娘娘,妾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陆暄仪点点头,示意她直说。
王昭仪深呼吸一口气,起身对陆暄仪郑重地行了一个礼:“妾想将大公主过继到娘娘膝下,作为嫡公主,求皇后娘娘照拂一二。”
看到王昭仪突然起身行礼,陆暄仪还急忙伸手欲扶,可听到王昭仪说地话后,手便直接慢慢地收回,覆在膝上,微微眯眸盯着王昭仪深垂的面容,过了片刻才问道:“昭仪何出此言?”
王昭仪并不抬头:“妾人微言轻,生怕将来不能给暖儿一个好前程,妾方才瞧着暖儿与娘娘投缘,才胆敢有此请求,还望娘娘看在妾的一片慈母之心上成全了妾罢。”
“昭仪,你是让本宫说你关心情切,还是说你胆大妄为,妄自揣测本宫的心意呢?”陆暄仪的声音很平和,却透露着丝毫不容侵犯的威严:“昭仪,你入宫十三年,什么话不该说还要本宫教你么?”
王昭仪身子一颤,立时就跪了下去:“妾失言,请娘娘恕罪。”
陆暄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姑且看在昭仪你入宫多年勤勉侍上,又生育了两个公主的份上,本宫就不重罚于你,好好儿地照顾好皇嗣和公主,本宫不希望再有下次。”
说罢,瞥一眼王昭仪头上华丽而耀眼的头饰,离开了延福宫。
陆暄仪的仪仗遥遥地离开了延福宫后,王昭仪的心腹宫女谷雨忙搀扶其王昭仪,低声道:“娘娘何苦如此呢,皇后定然是不会允的。”
“皇后当然是不会允的,”王昭仪望着殿外陆暄仪远去的方向,眯一眯眸子,手掌惯性地摸着小腹:“本宫今日若不这样试探她一回,怎知道来日她会不会如先皇后一般再来打本宫孩子的主意。”
谷雨似懂非懂地点头,又迟疑开口:“那么您看,皇后会不会到陛下跟前说您今日的不是呢?”
王昭仪冷嗤一声:“本宫并没有把握皇后不会对陛下说,可也难保哪一日皇后借题发挥。在旁人眼里,从前本宫与先皇后的关系太密切,皇后只要不是糊涂人,不与本宫来往亲密不说,反而还会防着本宫。可今日本宫这一番后,她是绝不会对本宫的孩子生出旁的想法的。”
凤仪宫中,陆暄仪并没有对方才王昭仪的举动产生恼怒,胃口反而还不错,用了一碗绿豆小米粥,炒豌豆苗,烧鸭掌,鲫鱼汤以及半碟枣泥酥饼。
流影和雪时是知道陆暄仪的食量的,膳后流影伺候着陆暄仪饮了些蜜水,问道:“娘娘,王昭仪今日为何突然说要将大公主过继到您的名下呢?”
陆暄仪将碗递给雪时,又吩咐着备好笔墨,才漫不经心道:“我哪里知道,不过能肯定的是她绝不是真心要将大公主过继到我身边。”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