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

傅清池瞥了一眼一直盯着他发呆的纪清玖,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哎,傅远,你姓傅,傅清池也姓傅,你们俩八百年前不会是一家的吧?”纪清玖突然说道。

“想什么呢。”傅清池吹了吹茶上的热气,“姓傅的多了去,还都是一家的不成。”

“那也是一种缘分嘛。傅远,你要不要听傅清池和朔风剑的故事啊,我跟你说……”

“没兴趣。”

傅清池放下茶杯,理了理衣袖,起身从窗边拿了一袋稻谷出了门。

纪清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给面子的人,愣了一下,直到看着傅清池出了门才反应过来。

“哎!傅远!你干嘛去!”

他一边喊着一边急忙追了出去。

傅清池也没有走远,他静静地站在竹林边,脚边的地上撒了一把稻谷,旁边落着一群鸟雀,蹦蹦跳跳地啄食。

还有一只长得格外漂亮的正站在他的手里,去啄他手心上的谷子。

他的肩上也落着一只,正在努力地打理羽毛。

纪清玖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鸟雀啄完了食,便又四散飞走了。

看着傅清池清冷的背影,纪清玖蓦然想起一句诗。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1?

傅清池抬头看了一眼又傻站在一边的纪清玖,心想这小子莫不是个傻的。

他没有打扰纪清玖沉思,径自回了屋,坐在桌前展开了混在鸟雀中的飞奴带来的纸条。

五月二十,武林盟大败,临渊盟亦有死伤。

作歌传之。

傅清池看到最后一句话时忍不住唇角微勾。

宋闻星讨厌武林盟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宋闻星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武林盟刚败,他便写了歌谣让孩子们去四处唱了。

怕是不久之后,武林盟大败的事便要传遍整个江湖了。

等傅清池把纸条扔到炉子里烧了个干净,纪清玖才回了竹楼。

纪清玖对那群鸟雀夹杂私货的事毫无所觉,自顾自地围着竹楼绕着圈,在各个屋子里乱窜。

转了一圈,纪清玖满头疑惑地回来了。

“傅远,你自己一个人住,也没见你有什么朋友,你隔这么多屋子干嘛?”

纪清玖数了数,两层的竹楼里,摆了床的屋子足足有三间。对常人来说这很正常,但对一个久居山林从不交友的人来说就有些奇怪了。

傅清池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这茶还是他从宋闻星那跟着马车一起顺回来的。

他眼也不抬地随口说道:“哦,我有一天换一个屋子住的习惯。”

纪清玖挠了挠头,“什么怪习惯……算了,刚好,楼上靠外面那间就归我了!”

“纪清玖,你向来都是这么毫不见外吗?”傅清池不是很能理解。

纪清玖却一脸坦然,“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家就是我家,有什么可见外的。你放心,我不会白住的,虽然我现在没有钱,但我厨艺还是不错的,以后的饭菜我包了!”

傅清池看了他一眼,放弃理解为什么他总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可能这就是年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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