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元符阁出来,张元敬径直自北门出了仙城,驾起飞行法剑,冲天而起,向着北方而去。
在这广阔无垠的世界中,修士以飞剑遁行,进行长距离赶路时,是需要舆图的,否则,很容易迷路,甚至撞入一些危险之地,葬身强大妖兽之口。
近两万年来,玄天宗早已将周围一千多万里的地界摸清楚,制作了详细的舆图,故宗中修士,在此范围,无有迷路之虞。
张元敬驾剑疾行,时而校准方向,时而避开一些可能潜藏厉害妖兽的区域,很快飞出数千里之遥。
以筑基修士之能,若是全力飞遁,一日可至一万五千里左右。不过,若是长距离飞遁,一般不会超过一日万里,往往会在子夜时分,选一处安全的地方打坐休息两个时辰。
此时,已是深夜,天中厚厚云层,遮去了星光,四周一片漆黑,下方山峦起伏,宛如无声奔腾的巨兽。
张元敬倾耳静听了半刻钟,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处河流,发出浅浅的流水声,便降下飞剑,寻了一处高岸,落了下去。然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三杆阵旗,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迷踪阵。此阵没有防御敌人的功效,只用于防止野兽闯入,影响他打坐休息。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张元敬长身而起,收了三竿阵旗,正要祭出飞剑赶路。突然,从后方传来一个声音:“道友且慢,在下有一事相请!”
张元敬双肩微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来,只见后方河道转弯处,一个人影闪动,向自己走近几步,旋即停住不动。
“你是何人?”
“在下杜金辉,是寒月岭杜家的修士。”
“寒月岭杜家?祖上是玄天宗结丹长老的那个杜家?”张元敬反问一句,紧张的情绪略有放松。
“不错,我杜氏正是玄天宗下属的家族势力,在上宗那里是有金文名册的。在下有一事请道友相助,还请道友不要误会!”来人再次向前移动,缓缓靠近张元敬十丈之处。
借着微光,张元敬看清此人长相,此人三十多岁模样,宽额瘦脸,两眼深陷,修为与自己相同,也是筑基中期境界。
张元敬运转法力于双耳双目,并未发现其它动静。便说道:“杜道友,你为何找上我?”
杜金辉拱手说道:“请道友恕罪,在下是从元符阁,一直跟随而来的。”
“元符阁?昨日你也在阁中?”张元敬心中一凛,反问道。他昨日在元符阁二楼,对几个筑基修士根本没有在意,因而对此人毫无印象。
“正是。道友购买灵符时,在下也在那里。因见道友气度不凡,所以冒昧跟来,想请道友出手斩杀一头妖兽,事后必有重酬!”杜金辉小心地解释了两句。
张元敬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这“气度不凡”所指为何,随即直言拒绝:“贫道有要事在身,必须尽快赶去某地,无暇出手帮助道友,请见谅!”
杜金辉露出焦急神情,上前两步说道:“道友,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那妖兽就在此地东北方向三万里外,是一头火眼金猪,实力不会超过启灵中期。那里有三株九叶黄曦草,其中一株已经出了九叶,年份在两千年以上,两外两株,一在四叶,一在七叶。若能斩杀或驱走那猪妖,那株七叶的黄曦草归道友,另外,再与道友一千灵石补偿。”
张元敬已有九叶黄曦草,又能用厚土之力培植,对此并无多大兴趣,再次出言拒绝:“贫道真是急着赶路,道友另寻他人吧!”
说着,便从储物袋中摸出飞剑,准备驾剑离开。
杜金辉伸手作出阻拦的姿势,喊道:“道友且慢。若是对报酬不满意,在下可以再加。道友需要何物,尽管说出来!”
张元敬有些不耐烦,暗道自己连同门师兄弟的邀约都不去,何况是你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正要发作一番,绝了对方心思,脑中猛地转出一个念头,自己能够突破境界,不就是敢于尝试吗?不就是做到了元奎师兄说的逆天争命吗?怎地突破以后,又回到了以前那般畏畏缩缩,怕这怕那!若仍像以前那样,自己充其量再苟延残喘二十年,哪还有望金丹大道!再说,自己已有土遁术保命,又何惧一个筑基修士!
他心中不觉信心大涨,对这等历险之事,也没了排斥。遂问道:“只有一头启灵中期猪妖?还有没有别人参与?”
杜金辉闻言一喜,脸上露出笑容:“就一头猪妖,无其他妖兽!在下有一个侄子,修为是刚入的筑基初期,实力要逊色不少,他正在那处山中盯着猪妖和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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