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廊,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有人生活在幸福美满中,有人生活在战火纷飞中,身不由己,造化弄人。

众人听了郁明月的故事,尽皆叹惋。很多人都以为郁明月只是寻常百姓没了生计才送到青楼的,却不曾想她的经历如此曲折。

“那位牟公子呢?”吴衿身旁的女子突然问道,是吴衿的妹妹吴沁,她身着淡粉色的罗裙,眉目清秀,抬手间尽是大家闺秀的感觉。

郁明月闻言摇了摇头,身子轻微颤抖,愈发落寞,眼角已有泪滴滑落。

牟平,大抵是死了。

“好了,明月先下去休息吧。”云岚公出来打了个圆场,让郁明月回座休息,随后就看到一抹红影一闪而过。

正是柳奴儿。

柳奴儿面含微笑,翩翩起舞,冷清的月光下红绸飘飞,有种妖异之美。

柳奴儿所舞之名为“月献”,月献乃是古时祭祀月神的舞乐,其中乐曲部分已经失传,只剩下舞蹈传世。

月献顾名思义,乃是为月献舞,最好是在满月时分,着鲜艳的红衣裳于高台上起舞,有祭月之意。

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有人连手中杯酒滑落也不自知。

美好的事物就在转瞬间,柳奴儿舞尽退场,接下来上台的是春回楼花魁严音。

三大花魁虽是以郁明月为首,但细说容颜却各有千秋,区别于郁明月的冷洁,柳奴儿的妩媚,严音的长相可谓十分甜美,好似将众人带回绕床弄青梅的年代。

三大花魁之所以能名扬绵州,靠的不仅仅是她们的容貌,而是她们的才艺。郁明月自小习诗文,擅长弹奏琵琶,柳奴儿长袖善舞,严音擅长鸣筝。

严音静静坐在中间,身前已经摆好了筝,随着她的指尖不断撩拨,美妙的筝音沁入人心,加上她姣好的容貌,让人沉迷。

她所奏的是她独创并赖以成名的曲子,名为“幽天远”,其声悠扬清脆,常将众人引入一片幽静而开阔的荒凉戈壁之中,于壮丽景色中带着一丝悲凉。

一曲尽了,众人仍在回味,能看到三大花魁同台献艺,都是托了云岚公的福。

三大花魁热场后,诗会的气氛又渐渐活络起来,各大寒门子弟不愿意放弃出彩的机会,争相吟诗,以期名扬绵州。

“旦暮微寒百醉衾……”

“故柳依依在,新篱恍恍回……”

“……”

此时月上枝头,夜更黑,风更寒,楼下人影也渐渐变得稀稀落落了。

“好,好,好,这场诗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诸位才子佳人,能文善舞,倒也不枉费这元夕的美景。”云岚公拍手称快,他许久没像今夜这么开心了,他唤来早已在一旁等候的仆人,吩咐他给每人递上一个精美的木牌,木牌精致,但是空白的,“诗会最后的环节,我给了你们每人一个精制木牌,你们可以随意刻写,或是自己的名,或是喜欢的字,将之赠予在场上的某个人。”

云岚公说完便起身带着仆人离去,步伐轻快,仿佛变得年轻了一点。年轻人的游戏,他不适合参与。

众人拿着手中的木牌,也是兴致勃勃,陷入了思索之中。

燕朝历代都非常讲究腰饰佩物,只要是有一定身份和家业的人,都会随身佩戴,或是令牌,或是玉佩。腰佩不仅仅是一个华美精巧的饰物,更是一些尊贵身份的象征。

大多数人的腰佩是圆形或者方形,前面刻有名,背面则是姓氏。也有的人别出心裁,腰佩刻字不是姓名的,而是随心所欲地择了一个他喜欢的字。

燕朝皇室腰佩则就是与龙凤相关的饰物,但也刻有他们成员的名字。

当然还有很多江湖势力或人不喜欢刻字,而是以腰牌的形状进行辨认。

司马性的腰佩就没有刻字,只是一个通身玉白,细致精美的小剑玉坠。

吴衿,齐琪等人都是常见的姓名腰佩,只是颜色和样式不同。

周穆也有个腰佩,是比较常见的,前面穆,背面周,玄底镶着白玉边。

所以刻写木牌的时候,周穆也没有多想,照着腰佩就刻了个“穆”字。

“不知周兄手中木牌欲赠何人?”

没了长者在侧,在场众人也都随意起来,三两好友成群哄笑起来,就连吴衿也感觉少了几分约束,径直走到周穆前面。

周穆倒是意外吴衿会来找他搭话,虽然吴衿看起来漫不经心,但眼中却是带着诚意,周穆也诚心回答:“既然吴兄问起,那此块牌子就赠与吴兄了,望吴兄不要嫌弃。”

吴衿闻言稍微愣神,倒是很快想明白其中关键,笑着收下。

牌只有一块,对于今晚风头正盛的周穆,是个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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